奥利斯托的身体已化作光尘,随风飘散,唯有那颗挖出的心脏悬浮于半空,金血滴落,在符文阵上燃起幽蓝火焰。那是命运本源的引信,点燃后将不可逆转地激活“终焉回路”??一条通向初代清收者墓场的单程通道。
“他不是死。”林澜低声说,剑尖微颤,“他是……蜕变了。”
“蜕变成什么?”林叶问,声音沙哑。
“不再是囚徒,也不再是导师。”陆离望着空中那颗心脏缓缓下沉,嵌入阵心,“而是‘祭品’。他用自己完成了最后一道献祭仪式,为的是让我们能走完剩下的路。”
话音落下,整座宫殿开始震动。十二根巨柱自地面升起,环绕成环,顶端连接着虚空中的星轨投影。那是轮回乐园最原始的命理图谱??《清收者之书》的残页显现,文字浮空流转:
> 【当血脉重聚,三魂归一,
> 钥匙管理员自愿赴死,
> 则归墟可启,权柄易主。】
“三魂?”林叶猛然转头,“你说我们三个……?”
“不错。”陆离点头,眉心螺旋纹剧烈闪烁,“你是我兄长,林澜是你另一面的映射,而我,是未出生便夭折的第三子。我们并非简单的转世,而是海神族最后的‘完整灵魂’被撕裂后的三份执念。奥利斯托看守的,从来不是牢笼,而是我们回归的门槛。”
林澜苦笑:“所以他一直等我们觉醒,等我们相认,等我们愿意一起踏入这扇门……然后,由他亲手把钥匙交出去。”
“因为他知道。”陆离踏上一步,踩碎一块刻有“清收者编号001”的石碑,“真正的规则,不该由乐园制定,而应由走过这条路的人来书写。”
轰隆??!
大地裂开,符文阵全面激活,金色血液与蓝色潮纹在地表交织成河,奔涌向宫殿中央的大门。门扉无锁,却布满荆棘般的倒刺,每一根都穿插着断裂的刀刃、破碎的记忆碎片,以及……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林叶瞳孔骤缩。
其中一道影子,穿着杂役服,正低头扫地??是他刚进入焚风域时的模样。
另一道,则是他在擂台上跪倒、浑身浴血的画面。
还有更多:他第一次握刀的手抖得厉害;他在深夜偷偷练习《潮生》第一式直到昏厥;他在得知自己血脉不纯时,蜷缩在角落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是……我的人生?”他喃喃。
“不只是你。”林澜轻声道,“是我的,也是他的。”
陆离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最深处的那一幕??一个年幼的孩子躺在贝壳中漂浮于星海,四周漆黑,唯有远处传来微弱歌声。那是母亲临终前哼唱的安眠曲,是他唯一记得的声音。
“这些不是记忆。”陆离终于开口,“是‘代价’。每一个踏上这条路的人,都要留下一部分自己作为通行费。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我们为了走到今天所失去的一切。”
“所以……我们要拿回来吗?”林叶握紧拳头。
“不。”陆离摇头,“我们要超越它。”
他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归墟刀**,刀身嗡鸣,仿佛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这一战,不需要胜利。”他说,“只需要存在。”
三人并肩前行,穿过血火交织的符文阵,走向那扇布满伤痕的门。每走一步,他们的身体就变得透明一分,像是正在从现实世界剥离,融入更高维度的存在层面。
就在即将触碰到门扉之际,异变陡生!
天空裂开第二道缝隙,一道冰冷机械音贯穿灵魂:
> 【检测到非法权柄转移行为】
> 【触发最高级清算协议:神裁?零号指令】
> 【执行者身份确认:陆离(原编号C-7392),违规记录累计达SSS级】
> 【启动追杀程序:弑神兵?真品介入】
刹那间,一道通体银白、表面流淌着数据流的长枪自天外坠落,直刺陆离心口!枪未至,空间已然崩解,法则条文具象化为锁链,试图将他钉死在原地。
“乐园……亲自出手了?”林澜怒喝,挥剑欲挡。
“别碰!”陆离暴吼,“那是真正的弑神兵!碰一下就会被判定为共犯!”
他强行扭转刀锋,以归墟刀硬撼银枪余波,整个人被震飞数十丈,撞碎三根石柱才停下。嘴角溢血,右臂瞬间碳化,连带着毒液组织也开始逆向腐烂。
“他们怕了。”陆离咳着血笑起来,“怕我真的改写规则。”
“可你只剩一次技能机会。”林叶冲上前扶住他,“浪返?归流用了之后你会昏迷三天,而现在……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