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黄月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找到分路闸了!有三道岔口,各通一个小阵!”
三人聚在分路闸前,闸上刻着“金”“木”“水”三个字。“金阵多铁齿,需魏人的破甲锥;木阵多藤蔓机关,需蜀人的断藤刃;水阵多暗流,需吴人的测空仪。”黄月英解释道,“需分兵三路,破了小阵,才能在总阵眼汇合。”
“我带魏兵走金阵!”马钧扛起工具箱,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带吴兵走水阵!”凌统握紧测空仪,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
“我带蜀兵走木阵!”黄月英的听风针指向木阵,丝线绷得笔直。
分兵前,马钧忽然从工具箱里取出三个铜哨,哨身上刻着不同的花纹:“这是‘联络哨’,吹三声短音,便是遇险,我们会尽快支援。” 他将哨子分给二人,铜哨的边缘还带着未打磨的毛刺,硌得手心微微发疼。
金阵里,马钧带着魏兵,用破甲锥撬开那些咬合的铁齿,火星溅在他的脸上,他却笑得开怀——这些铁齿的锻造工艺,比魏国的军械还差些;水阵里,凌统的测空仪精准避开暗流,吴兵用短刀撬开石板,露出下面的通路,他吹了声长哨,哨音在潮湿的空气里,竟带着几分轻快;木阵里,黄月英的断藤刃削断那些缠人的藤蔓,藤蔓的汁液溅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小时候母亲给她涂的薄荷膏。
当三路人马在总阵眼汇合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总阵眼是个巨大的齿轮组,中心嵌着颗黑珠,珠上的纹路,竟与迁徙城堡的城门锁一模一样。
“需三人同时转动三个‘旋柄’,方向必须一致,快一毫则崩,慢一毫则锁。”马钧指着齿轮组上的三个凹槽,掌心的铜哨硌得他微微发痒。
三人深吸一口气,各握一个旋柄,随着黄月英的口令,缓缓转动。旋柄转动的速度丝毫不差,“咔”的一声,黑珠从齿轮组中弹出,被凌统稳稳接住。整个机械阵突然安静下来,齿轮不再转动,露出通往空间阵的路。
“这黑珠的纹路……”凌统摩挲着珠面,“像极了我爹战船的舵盘。”
“也像我娘织的渔网。”黄月英轻声道。
“更像我军的连环甲片。”马钧补充道。
三人相视一笑,那些藏在心底的旧怨,像被齿轮磨过的铁屑,渐渐落了满地。
第四节 阵破门开 图腾暗藏宿命因
空间阵的入口,是一道扭曲的光帘,帘后的景象忽明忽暗。
有时是赤壁的火海,浓烟里能看到周郎的羽扇;有时是官渡的荒原,风卷着败旗,上面的“袁”字已被撕得残破;有时又是迁徙城堡的剪影,在云海中缓缓前行,城墙上的旗帜,竟分不清是魏蜀吴的哪一面。
“这阵能照见人心底的执念。”凌统的测空仪铜针倒转,发出“咔咔”的异响,“执念越深,光帘越乱。” 他看着赤壁的火海,眼眶微微发红——那火里,有他父亲的战船。
马钧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铜制的“定空盘”,盘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这盘能定住周围的空间,每转一圈,可稳住一炷香。” 他转动定空盘,铜盘发出“嗡”的低鸣,光帘的扭曲果然平复了些,赤壁的火海渐渐淡去,露出后面的通路。
黄月英的听风针突然竖了起来,针尖指向左前方:“那里有‘时空裂隙’,裂隙里的时间比外面快十倍,掉进去,一瞬便是十年。” 她从机关盒里取出三张“固时符”,符纸薄如蝉翼,“贴在衣襟上,可护一时。”
三人踏入光帘,脚下的地面忽硬忽软,有时是坚实的石板,有时却像踩在云端。曹彰往前走了三步,眼前突然出现官渡的战场,他的亲卫正被袁军围困,鲜血染红了他的玄甲。“别停!是幻象!”凌统拽了他一把,测空仪的铜针指着右前方,“真路在那边!”
曹彰猛地回神,玄甲上的冷汗已浸透了内衬。他看向凌统,对方的测空仪正对着一处空地,那里的空气微微扭曲,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是什么?”
“是‘归墟涡’,会吞掉一切靠近的东西。”凌统的声音有些发颤,涡心的颜色,像极了父亲中箭时,嘴角溢出的血。
马钧迅速转动定空盘,铜盘的鸣响越来越急,归墟涡的吸力果然减弱了些。“搭人墙!”曹彰大喊,魏兵迅速叠起人墙,蜀吴士兵踩着人墙,一个个跃过归墟涡,凌统最后一个跳,却被涡心的吸力拽得一个趔趄,马钧伸手一拉,两人同时落在对岸,掌心相触的瞬间,都感觉到了对方的颤抖。
又行一炷香,前方终于出现空间阵的总阵眼——一颗悬浮的蓝珠,珠周围绕着三道裂隙,裂隙里流淌着银白的光,像极了迁徙城堡核心的创世能量。
“需三人同时用‘镇空符’贴住裂隙,符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