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看天下人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年我携民渡江,虽败犹荣;曹操横槊赋诗,却也有屠城之举。民心向背,自在人心,岂在一枚玉玺?”
“你!”曹昂猛地按住剑柄,虹光中的玉玺忽然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引擎舱的铜柱转速骤增,星铁壁上的铭文亮起红光,竟浮现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影像——那是董卓之乱时的惨状,是官渡之战后的废墟,是赤壁火海中的哀嚎。
“够了!”诸葛亮厉声喝道,羽扇指向那些影像,“两位难道忘了孟德公水镜中的遗言?双城合璧,是为终结乱世,不是延续争斗!”
影像忽然消失,玉玺的震颤也渐渐平息。曹昂与刘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警惕,却也有一丝被影像刺痛的动容。帐外的欢呼声仍在继续,那些不知舱内风波的百姓,正为这“天下归心”的异象感恩戴德。
“也罢。”曹昂终于松开剑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玉玺暂由马德衡保管,存入双城密室。非遇国之大事,不得取出。若遇战事,北方由我调度,南方由玄德公节制;若遇灾荒,两地粮仓互通有无,由陈群与孔明先生共同督办。”
刘备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但需立誓,若有一方违背盟约,天下共击之。”
“好!”曹昂伸出手掌,掌心的伤疤在虹光下格外清晰——那是当年为救曹操,被张绣部将砍伤的旧伤。刘备也伸出手,与他重重一击,两掌相击的闷响,竟盖过了铜柱的轰鸣。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张辽掀帘而入,脸色凝重:“少将军,玄德公,江东传来急报,陆逊率军突袭濡须口,说是……要讨说法。”
“讨说法?”曹昂皱眉,“他讨什么说法?”
“说是……”张辽看了眼诸葛亮,语气有些迟疑,“说是玄德公与少将军合谋,独占浮城宝库,背弃了‘天下共利’的约定。”
诸葛亮羽扇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是拾荒者!他们没能搅黄合璧,便去挑唆江东!”
刘备望着舱外的虹光,忽然叹了口气:“看来这天下归心,路还长着呢。”
曹昂走到舱门口,望着远处建业方向的天际线,那里似乎有烟尘升起。他知道,陆逊的突袭只是开始,这刚刚合璧的浮城,还将面临更多的风浪。但他此刻心中却异常平静——正如父亲所说,归位者非曹氏,非刘氏,而是心怀苍生者。只要守住这份初心,再大的风浪,也终会过去。
引擎舱的虹光渐渐融入铜柱,七十二根星铁柱转动得愈发平稳,发出的声响竟如天籁般和谐。马钧捧着玉玺,小心翼翼地往密室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他知道,自己捧着的不仅是枚玉玺,更是天下苍生的希望。
帐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浮城与炎汉城之间的虹桥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许昌与荆州的百姓们自发地涌向虹桥,隔着光幕互相挥手,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那些曾经的敌对、仇恨,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道虹光消融了。
曹昂与刘备并肩站在舱门口,望着这幅景象,谁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都明白,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对手,而是肩负着同一使命的伙伴。这乱世的棋局,终于落下了关键的一子,而未来的走向,将由他们共同书写。
远处的江面上,陆逊的船队正在后撤。他望着浮城上空久久不散的虹光,手中的星铁残片忽然变得滚烫。张昭老先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见好就收,勿贪多利。”他叹了口气,下令返航——或许,曹刘合璧,真的是天意。
夕阳西下,将浮城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连接南北的巨龙。引擎舱内的铜柱仍在转动,带着这两座古老而神奇的城池,向着未知的未来,缓缓前行。而那些关于归位者、玄鸟族、领袖印记的秘密,还藏在星铁的纹路里,等待着被继续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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