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云呈淡金色,时而聚成奔腾的巨龙,时而散作漫天流萤,每一次聚散都带着规律的脉动。穿梭艇驶入其中,竟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托住,无需动力也能平稳前行,仿佛航行在母亲的怀抱里。
甘宁看向枯骨,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混沌引擎在哪?”
枯骨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就在星云核心……归位者称它‘太初之心’,能吞噬星尘转化为动力,驱动整个星轨移动。当年三祖就是靠它,带着部落从被污染的旧星轨,迁徙到这片净土……”
“旧星轨?”甘宁皱眉,“你是说,还有其他星轨?”
“有……有九个!”枯骨急忙道,“归位者残卷上说,九天星轨本是一体,被三祖劈开分成九份,每份星轨都藏着一个文明的火种。第七星轨是华夏祖地,所以才藏着三祖胚胎……”
话音未落,穿梭艇突然剧烈摇晃,舱外的金色星云翻涌起来,化作无数张人脸,无声地咆哮。甘宁猛地看向放置三祖胚胎的恒温箱——三个胚胎的瞳孔中,星云的脉动突然加快,炎帝胚的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将周围星云染成赤色;黄帝胚的瞳里浮现出复杂的星图,与穿梭艇导航系统的星轨图隐隐相合;蚩尤胚的眼中腾起黑雾,黑雾所过之处,星云竟凝结成黑色晶体。
“不好!它们好像在感应什么!”老周指着控制台,只见屏幕上的能量指数疯狂飙升,红色警报灯再次亮起,“星云的能量在往咱们这儿聚集!”
甘宁冲到恒温箱前,见胚胎周身的光带正与舱外星云相连,自己手臂上的星纹也开始发烫,仿佛有股力量要破体而出。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基因与胚胎链接后,竟成了胚胎与混沌引擎之间的媒介。而第七星轨的坐标,不仅是激活密码,更是引擎的定位信标——他们不是在驶向引擎,而是引擎在“召唤”他们。
“原来伯言算错了……”甘宁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第七星轨不是目的地,是个能移动的堡垒!谁掌握了三祖胚胎,谁就能驾驭它,去往九天星轨的任何地方!”
就在此时,舱外传来星舰引擎的轰鸣。三艘战船从星云深处驶出,船头分别插着魏、蜀、吴的旗号,在金色星云中显得格外醒目。为首那艘“许昌号”的甲板上,曹操身披金甲,手持倚天剑,剑气如匹练般直冲云霄,朗声道:“甘宁匹夫,竟敢私闯禁地!速速交出胚胎,可饶你不死!”
右侧“成都号”上,刘备羽扇纶巾,身后诸葛亮手持八卦镜,镜光映照星云,叹道:“兴霸,此等重宝当归天下共主,何必据为己有?若献于汉室,当记你大功一件。”
左侧竟也有艘东吴战船,却是吕蒙率部赶来,他身披白袍,立于船头,高声道:“都督恐兴霸有失,特令某来接应!胚胎乃东吴之物,速随某回舰!”
三方势力齐聚,星云的脉动愈发急促,金色光流如潮水般在三艘战船间涌动,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甘宁望着恒温箱中的三祖胚胎,见它们的瞳孔中,星云的呼吸已化作雷霆,紫色闪电在胚胎瞳仁中游走,似在催促着什么。
他忽然大笑,声震舱室,穿梭艇的合金壁都为之震颤:“曹孟德、刘玄德,某家偏不与你!子明,你回去告诉伯言,第七星轨不是堡垒,是个活物,它认的不是令牌,是血脉!”
说罢,他拔出短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在恒温箱的观察窗上。鲜血渗入玻璃,化作三道血线,分别与三祖胚胎额头的星纹相连。刹那间,三个胚胎同时睁眼,与甘宁对视的刹那,整个第七星轨突然亮起,金色星云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冲九霄。
曹操、刘备、吕蒙的战船皆被光柱震退百丈,船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解体。唯有甘宁的穿梭艇被光柱包裹,缓缓驶向星云核心。舱内,枯骨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是归位者的召唤!他们要回来了!”
“头领!”亲卫们扑到舷窗边,泪流满面。甘宁回头一笑,笑容中带着释然,也带着决绝:“某去去就回……告诉伯言,东吴的未来,不在三江星流,而在这星轨的脉动里。”
穿梭艇渐渐消失在光柱尽头,三祖胚胎的瞳孔中,第七星轨的呼吸渐渐平稳,仿佛找到了新的宿主。而在遥远的“建业号”中,陆逊正夜观星象,忽见第七星轨方向升起一道金光,与紫微垣相连。他猛地起身,对徐盛道:“备舰!某要亲自去接兴霸回家。”
帐外,星光正好,江风穿舰而过,带着熟悉的浪涛声。陆逊望着金光升起的方向,喃喃道:“兴霸,你可知你打开的,或许是潘多拉的魔盒?”
星轨深处,穿梭艇已抵达星云核心。那里没有引擎,只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在缓缓跳动,心脏表面布满星文,与三祖胚胎额头的印记完全相同。甘宁走出穿梭艇,站在心脏前,感受着那与自己血脉同频的脉动,忽然明白:所谓混沌引擎,不是机器,而是三祖留给后人的“火种”,是整个华夏文明的根。
他伸出手,轻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