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净!”魏延对着金身舰怒吼,“某知你困于此舰千年,执念不散,化作铁索缚人亦缚己!今日某便以宝杖为引,唤你残魂归位,了却这段因果!”
话音未落,降妖宝杖忽然剧烈震颤,杖首金瓜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一缕淡金色的残魂。那残魂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个披发跣足的僧人,肩扛扁担,扁担两头挂着琉璃盏碎片。“是沙僧的残魂!”张嶷又惊又喜,“文长,你真把他唤出来了!”
淡金残魂围着宝杖转了三圈,发出模糊的呜咽,似在诉说无尽的悔恨。魏延见状,猛地将宝杖插入最近的一根铁索:“此魂蕴含沙悟净‘释怀’之意,今日便用它净化尔等执念!”
宝杖与铁索相触的刹那,琉璃光纹顺着铁索蔓延,所过之处,暗红锈迹化作飞灰,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梵音,不再刺耳。淡金残魂如鱼得水,顺着光纹潜入金身舰深处,铁索群开始剧烈扭动,似在抗拒又似在迎合。
“成了!”魏延大喜,正欲催力再进,金身舰内忽然传出一声厉啸,巨鲸浮雕大口一张,喷出无数黑色锁链,这些锁链与铁索不同,上面布满倒刺,所过之处,星辰都被绞成齑粉。
“是怨念所化的恶索!”魏延挥杖格挡,黑索与宝杖相撞,发出腥臭的黑烟,“看来这舰中除了释怀残魂,还有沙悟净未消的嗔念!”他忽然想起经卷所载:沙悟净曾失手打碎琉璃盏,被贬流沙河,每日受飞剑穿胸之苦,这份怨气怕是早已深入骨髓。
黑索如潮水般涌来,魏延虽有宝杖护身,却也渐觉吃力。他身上的黑袍被黑索划破数道口子,露出下面古铜色的肌肤,肌肤上竟浮现出与铁索相似的红痕。“文长!”张嶷率火攻营赶到,火箭如流星雨般射向黑索,却被黑烟尽数吞噬。
“别白费力气!”魏延喊道,“这恶索不怕刀火,只怕……”他看向那缕淡金残魂,此刻残魂正与黑索中最粗壮的一条缠斗,“只怕释怀之力!”
魏延深吸一口气,将丹田真气催动到极致,宝杖上的琉璃光纹再涨三分:“沙悟净!你当年皈依佛门,便是为放下嗔念,今日怎可再被怨念裹挟?想想你挑担护经的虔诚,想想你与师徒西行的情谊!”
淡金残魂似被触动,忽然暴涨数倍,化作一个清晰的僧人虚影,手持降妖宝杖,对着黑索稽首道:“师弟,别来无恙?”黑索猛地一滞,倒刺竟开始收缩,似有灵性般后退。
“是大师兄的执念!”魏延恍然大悟,“这黑索里,竟还藏着孙悟空的桀骜之气!”他趁机挥杖横扫,将剩余的黑索尽数斩断,“沙悟净,用你的释怀,解了大师兄的困缚!”
僧人虚影合十微笑,与淡金残魂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流光,冲入金身舰核心。铁索群忽然发出嗡鸣,万千铁索开始融化,化作金色的液流,在虚空中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上刻着梵文,正是“琉璃念珠”。
第三节 沙僧显化 真言破缚现昆仑
琉璃念珠悬于虚空,共一十八颗,颗颗流转着佛光,将菱形舰群团团围住。那些原本狂暴的菱形战舰,此刻竟如被驯服的野兽,幽蓝电光渐渐黯淡,舰身开始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能量核心——竟是一块块黑色的晶石,上面刻满了与金身舰相同的铁索纹路。
“能量在归零!”张嶷看着侦测屏,惊喜道,“文长你看,那些黑色晶石正在碎裂!”
魏延却盯着琉璃念珠中心,那里的虚空正在扭曲,似有什么东西要破界而出。忽然,一十八颗念珠同时炸开,化作漫天流光,凝聚成一个完整的沙僧虚影。这虚影比先前清晰百倍,头戴毗卢帽,身穿降妖宝衣,肩扛扁担,扁担两头挂着完好的琉璃盏,面容憨厚,眼神却透着千年的沧桑。
“施主辛苦了。”沙僧虚影对着魏延合十,声音平和如古潭,“若非你以宝杖引动释怀残魂,某怕是还要被这铁索困上千年。”
魏延收杖还礼:“菩萨客气。某只是不解,为何这金身舰要用铁索缚住菱形舰群?”
沙僧叹息一声,指向那些正在消散的黑色晶石:“此乃‘执念之核’,是当年西天路上,被我等师徒镇压的妖魔怨念所化。如来佛祖怜它们本性非恶,便造此金身舰,以铁索锁住,盼其自行净化。谁知岁月流转,铁索吸收的怨念越来越重,反倒成了新的祸根。”
他轻抚扁担上的琉璃盏:“就像某当年,总想着打碎琉璃盏的过失,以为一辈子都赎不清。后来跟着师父西行,才明白:锁链缚人,亦缚己。真正的解脱,不是挣断锁链,是让心不再被锁链缠绕。”
话音未落,沙僧虚影忽然化作一道光膜,将整个星域笼罩。光膜上渐渐浮现出无数符文,如星图般流转,最终凝聚成四个古篆:“昆仑墟入口”。“此乃先民遗留的秘境,”沙僧的声音在光膜中回荡,“需集齐悟空、八戒、某与师父的残魂之力,方能开启。联盟舰队若想避开星轨坍缩炮,唯有进入昆仑墟暂避。”
魏延看着光膜上的符文,忽然想起曹昂的金箍棒、陆逊遇到的旃檀船:“莫非……魏吴营中,也已遇到另外两位菩萨的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