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交易固然是一部分因素,另外一部分,则认为可以顺带和这位如今耀眼、未来亦然光明的丹师碰面、结交。
只是不知道是对方主动请缨,还是孙家老祖推动安排。
但这对于林长珩而言,多认识一些天骄、嫡系,是有益无害的。
故而欣然接待,热情备至。
很快,林长珩也得知,这孙亦铭是孙家假丹老祖的嫡系后辈,备受看重。
“这般说,亦铭兄继承族业、引领孙家未来基本可期,日后晋升假丹也只是堪为保底,道途一片坦途,当真让人羡慕备至啊。”
林长珩当即笑着,脸上露出了羡慕向往之色。
“族中竞争激烈,就是祖爷爷也不可一言而断的,家族越大就越是如此,不可为了所谓的私心而强行指派,这样并非长久之策,反而容易让家族各脉离心离德,未来分崩离析也只是迟早之事……”
孙亦铭苦笑着摇了摇头,向林长珩解释道,“祖爷爷就算让我继承,我本人也是未必愿意的,掌控一族虽然地位崇高、所求皆被满足,但终究失去了自由,必将瞻前顾后,很多时候得为了大局着想,从而失去了修士那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进取之心,道途反而受困。”
“如我祖爷爷一般,假丹便到了尽头,实非吾之目标。”
林长珩也着实一愣,没有想到这种受到过家族着重培养、“精英教育”的核心子弟,说起话来竟然这般坦诚,没有半点虚浮、空话套话,这是极其难见的。
林长珩先前和仙城的杨真传打过交道,那话虽然说得漂亮,面面俱到,让人舒适,却失去了一份真实感,很假,这种情况下林长珩自然不会入心,也买不了账,只是虚与委蛇。
当然了,林长珩也未必会就此信任面前的孙亦铭,只是观感更好些许罢了。
“亦铭兄道心坚定,在下佩服,如果换做是我生在世家、长在贵族,恐怕是所做的,不如阁下半点。”
“长珩兄这是哪里话,莫要调笑于我了,君以一介散修之身,能够走到这一步,其名赫赫,底蕴十足,整个宋地都找不出几个,道心之坚,坚钢不可夺也,焉是在下能比?惭愧惭愧!”
孙亦铭自然不会承认,反而赞起了林长珩。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相视朗声大笑。
因为交情尚浅,两人没有太过言深,特别是涉及到各自的隐私相关,都颇为默契的提都不提。
但林长珩却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主动问起了宋金前线之事。
毕竟孙家作为世家,位格、层次皆更高,所知的事情、信息也自然不是寻常散修、普通仙族能接触到的。
听闻此言,孙亦铭明显一愣,林长珩也没有用眼神催促,或者再度开口,只是端起茶水放到嘴前细细品来,好似方才提出的问题,并不是他开口一般。
“长珩兄欲知,在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这等信息还是希望出得我口、入道兄耳,就此作罢,不为第三人知晓才好。”
孙亦铭很快有了决定,但仍然补充了尾句,来增添信息的隐秘和重要性,言下之意就是,若不是长珩兄,我是决计不会对外说半点的。
“这个还请亦铭兄放心,在下可以用道心作保证。”
林长珩这才放下了茶杯,与其对视,肃然认同。
“长珩兄且听我言,如今宋金之战,【紫极宗】的情况并不太妙的……”
孙亦铭布下一道隔绝窥视、窃听的阵法,开始讲述,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林长珩则一言不发,眼眸微闪、若有所思地听着。
“【紫极宗】的前锋主力,被阻挡在金国北境的‘铁壁雄关’之下,已近年许,寸步难进。”
孙亦铭压低声音,“这关隘由金国大宗【合欢宗】镇守。此宗修士……唉,擅长阴阳采补、魅惑幻术,手段……极为难缠。【紫极宗】麾下的修士大军,本就鱼龙混杂,其中心志不坚或修为稍弱者,往往尚未正式接战,便已心神被夺,法力溃散,甚至……临阵倒戈者亦不在少数。”
“铁壁雄关、合欢宗……”
说到这里,林长珩心中一动,【铁壁雄关】他没有听过,但他对金国的【合欢宗】却有所耳闻,得知此宗专门收入俊男美女作为弟子,炼的是双修共济之道,于斗争中往往能够乱人心智,损人道基,确实难以对付。
“这些年,【紫极宗】几次组织进攻,非但未能破关,反而有不少弟子沉溺于对方幻术之中,道心受损,修为大跌,甚至再次出现时,脚步虚浮,一身修为被尽数夺去。”
“而且其中一位真丹真人被【合欢宗】的结丹修士邀约斗法,结果我方吃了不小的亏。如今前线士气颇为低落,宗门在外的领军高层对此也是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孙亦铭说得很仔细,也反证这些言论的真实性不会低。
“其中一位真丹真人?莫非上前线的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