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因为无数次高强度操作而皮肤都快脱皮了的手微微颤抖着。
整个人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孟春秋。
孟春秋收起怀表，点了点头。
“及格。”
林笙握紧那把已经不再挣扎的墨玄二型，猛地向后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随即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说来着，哈哈哈！！！成了！！！道爷这次真的成了！！！！”
这半个月，林笙几乎是把自己半条命都搭了进去。
这一切孟春秋都看在眼里。
他罕见地没有去嘲讽林笙，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辛苦了，前辈。”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恭喜你，又为人类的未来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还不赶紧给我颁发一个诺贝尔和平奖？！”
零蹲在地上，用钢笔的笔帽戳着林笙的脸颊。
“林笙，还能动吗？”
“动不了了，让我躺会儿……墨玄二型的数据怎么样了？”
一名研究员激动地表示。
“非常完美！已经被零号粒子彻底覆盖同化了！”
另一名研究员推了推眼镜，感慨道。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能用骇兔模块，反向对三代粒子系统进行零号粒子污染，如果是这样……那么邓雪莹那把日冕，可能也……”
“唉。”
林笙打断了她，被零扶着坐了起来。
“话不要说得太满。”
“现在只是有了能战胜她的一个希望。”
“接下来，如何去优化，如何去改进，还有……如何击败那些小配角，在最高的舞台上与她相遇，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孟春秋这时候问了一个问题。
“前辈，你打完今年有准备继续打吗？”
“打啊！为什么不打！”
“你的脑子……”
“你别管我脑子，我他妈现在还能用，就多用。”
孟春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用我的方式......继续活下去？”
“什么？”
孟春秋抬手，示意其他研究员全都离开。
然后他又让零把实验室里所有的监控和无人机全部屏蔽。
最后，孟春秋笑着看向林笙，脸上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
“前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用基因序列重组与优化，定期培育出新的克隆体，再通过神经元记忆矩阵的数字化备份与迁移，将你的意识完整地转移到新的躯壳中。”
“从而作为第三代造生子，不断延续自己的生命？”
“原来如此。”
林笙坐在地上，一边喘息一边看着孟春秋。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能活这么久啊。”
“是的。我的老师活的时间更久。”
“他是当初第一个接手了克莱因粒子实验计划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
“而他当时问了克莱因粒子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实现永生。而他，终于是办到了。”
“所以，他办到了，他人呢？”林笙面无表情地看着孟春秋。
孟春秋沉吟片刻，然后笑着说道：“去世了。”
“呵。”
林笙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然后将汗湿的头发抹到脑后，点起一根烟。
“你孟春秋欣赏的人，敬重的人，可就等于是上了危险名单啊。”
“你师父得到了永生的方式，但是真正实现了的，却是你。”
“你的学长得到了你的赏识，代价便是直到现在，依然在克莱因粒子的世界之中挣扎求生。”
“秋宝……你现在又把目标，对准了我？”
孟春秋无奈地笑了笑。
“前辈，你对我有所误解。”
“我并非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我只不过是想与你分享所谓的永生，而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与我一同见证世界未来之人。”
“也就是说，阮浩，柳思思他们那种悲剧，只不过是因为你想做测试，所以才会诞生，对吗？”
“不完全对，第二代造生子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他们......”
“算了，别说了，敬谢不敏。”
林笙摆了摆手，烟雾从他指间升腾。
“我只想作为人类，作为全战职业选手，和我所珍视的那些人一同去迎接明天，迎接那必将到来的未来。”
说罢林笙直接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零朝着林笙离去的背影，轻轻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