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还不确定。我想在这儿多待几天。
她说：好。但别忘了，《何以笙箫默》下周就要定档发布会了。你要是缺席，我们就真成‘因戏生情’了。
他笑了，回了个表情包：一只狗摇尾巴说“我回来当工具人”。
实际上，他也确实该回去了。
资本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场而停下脚步，市场更不会因一段友情的终结而暂停运转。《美人鱼》选角进入最终阶段，刘艺菲和杨蜜绫的竞争已经白热化；吴惊的新片《战狼2》即将开机，急需他去站台；嘉行那边对赌压力越来越大，每一部新片都被寄予厚望。
他不能永远沉浸在回忆里。
回国航班上，空乘送来一份报纸，头版赫然是他的那支《初心》视频截图，标题写着：**《林志退圈背后：一段被遗忘的兄弟情》**。
文章引用多位业内人士的话，称林志的离开标志着“一代导演黄金时代的落幕”，并预测未来几年影视行业将迎来更大洗牌。
陈凌看完，轻轻折起报纸，放进随身包。
他知道，这不是落幕，而是转型的开始。
下机后，助理早早等候，递上最新行程表。他扫了一眼，发现第一项竟是“与杨蜜共同录制综艺《心动的信号》宣传特辑”。
“谁安排的？”他皱眉。
“公司统筹，蜜姐同意了。”助理小心翼翼，“说是趁热打铁，把CP热度延续到剧播期间。”
陈凌沉默片刻，忽然问：“诗诗最近有动静吗？”
“没公开行程，听说在闭关练舞，可能要筹备新专辑。”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北京当晚，他约见了刘师师。
饭局选在一家隐蔽的日料店，位置正是当初那家胡同老店的原址。老板换了，装修翻新过，但格局未变。
“你见过林志了吗？”刘师师开门见山。
“只见到一封信。”陈凌如实回答。
“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知道。但他这次是认真的。”他顿了顿，“就像当年他决定去好莱坞一样，谁都拦不住。”
刘师师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三个才是最像一家人的人。你负责冲锋，他负责断后，我负责收尾。现在他走了，整个阵型就乱了。”
“阵型可以重组。”陈凌看着她，“只要你还在，项目就不会停。”
她抬眼：“所以《海边的曼彻斯特》还要继续？”
“必须继续。”他语气坚定，“他已经完成了前期剪辑，剩下的交给我。这是他对华语电影最后的礼物，不能烂尾。”
刘师师点头：“我配合。但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把女二号换成张雨琪。”
陈凌一怔：“她不是不接文艺片吗？”
“她变了。”刘师师淡淡道，“林志走后，她跟我说，想试试不一样的路。而且……这个角色，很像他写的自己。”
陈凌沉思良久，终是点头：“好，我来沟通。”
临走前，刘师师忽然叫住他：“你知道吗？林志走之前，把所有股份都转给了你。”
“什么？”
“他在凌云影业持有的12%股权，全部无条件转让给你。法律手续已经办完，明天就会公告。”
陈凌如遭雷击。
那份股权，价值近二十亿人民币。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他将成为凌云单一最大自然人股东。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刘师师望着他，眼神复杂，“你比他更适合掌舵这艘船。至少，你还会为了别人留下来。”
那一夜，陈凌彻夜未眠。
他翻出手机里所有与林志的聊天记录，从最早的“今晚加个班”到最近的“刮胡刀用完了”，一条条看过去，像在重走一遍人生路。
最后，他编辑了一条朋友圈，仅自己可见：
> **“你把船留给了我，可掌舵的人没了，航向又该指向哪里？”**
第二天，《何以笙箫默》定档发布会如期举行。
红毯上，陈凌与杨蜜并肩而行，笑容得体，举止亲密。媒体疯狂抓拍，粉丝尖叫连连。
发布会上，主持人故意调侃：“两位私下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感觉互动太自然了。”
杨蜜笑而不答，只看向陈凌。
他微微一笑，说出准备好的标准答案：“我们现在是最佳拍档。至于未来……交给时间吧。”
台下掌声雷动。
没人知道，就在发布会开始前十分钟，他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 **“茶很好喝。勿念。”**
他低头看着手机，嘴角轻轻扬起，眼中却泛起一丝水光。
发布会结束后，他独自驱车前往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