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当天,全球主流媒体齐聚。当样片播放至老年宇航员哼唱邓丽君歌曲一幕时,现场多位外国记者悄然拭泪。
一名法国影评人站起来提问:“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首老歌?它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陈凌走上台,平静回答:“正因为你们听不懂,我才更要放。文化的传递,不是靠翻译字幕完成的,是靠那种即使不明白歌词,也会被旋律触动的心跳。一百年前,西方人不懂昆曲;五十年前,他们看不懂王家卫。但现在呢?它们都在这里,成了世界的一部分。所以我不怕你们现在不懂,我只希望十年后,有个法国孩子问妈妈:‘这首中文歌,为什么听起来像在哭?’”
全场寂静,继而掌声如潮。
第二天,《费加罗报》头版刊登评论:《来自东方的思想震波:〈星渊〉或将改写科幻电影史》。
flix总部内部会议纪要流出:建议重新评估华语内容战略,重点关注“具有哲学深度与文明自觉的作品”。
回国途中,飞机穿越云层,舷窗外阳光刺破阴霾。陈凌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回放着这一年来的每一个画面:娜扎额头缝针后的微笑,易烊千玺走出黑屋时涣散的眼神,张颂文在太空服中哼歌的颤抖嘴唇……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之所以愿意付出一切,不只是为了成名或获奖,而是因为他们也都曾在某个深夜问过自己: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而《星渊》,正是给这个问题的回答。
落地北京当晚,他收到一条特殊邮件:教育部基础教育司来函,希望将《星渊》部分内容改编为高中语文拓展教材,主题定为“科技时代的人文坚守”。
他回复:“欢迎使用,唯一要求??不准删减任何一句关于牺牲与选择的对话。”
一周后,国家电影局召开专项座谈会,邀请十余位资深导演、学者研讨“新时代中国电影的国际表达”。陈凌作为首位发言人,只讲了五分钟,却赢得八次掌声。
他说:“我们不必模仿任何人。西方有他们的个人英雄主义,我们有我们的集体记忆与家国情怀。他们擅长讲‘一个人对抗世界’,我们可以讲‘一群人守护文明’。这不是高下之分,而是根脉不同。只要我们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历史与情感,自然会诞生独一无二的故事。”
会议结束后,一位老导演拉住他的手,眼含热泪:“年轻人,你让我想起了谢晋先生当年说的话:‘拍电影,是要对得起良心的。’”
六月,《星渊》送审。
广电总局组织专家评审团历时十四天审议,最终全票通过,评定为“S级重点推荐作品”,并建议申报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奖。
批复文件末尾附有一行手写字:“此片不止属于中国,亦属于人类未来。”
同月,地瓜视频国际版用户突破两千万,覆盖全球三十七个国家和地区。平台首次实现单季度盈利,主要收入来自会员订阅与版权分销,而非广告。
陈凌在内部会议上宣布:将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投入“青年创作者扶持基金”,资助十名新人导演拍摄原创短片,题材不限,唯一条件是“必须讲一个你真正相信的故事”。
七月一日,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纪念日。
央视播出特别节目《百年光影》,其中专门设立“新时代文艺力量”章节,《星渊》剧组作为代表接受访谈。主持人问陈凌:“你认为今天的中国电影,最缺的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不是钱,不是技术,也不是人才。最缺的,是敢于说‘我不满意现状’的勇气。我们总怕冒进,怕失败,怕别人说我们狂妄。可如果没有一群不怕输的人往前冲,时代怎么会进步?”
节目播出后,#陈凌说真话#登上热搜。有网友留言:“原来还有人记得,梦想这个词是怎么写的。”
夏末,《星渊》全球首映礼在上海举行。
黄浦江畔,巨幕悬于空中,倒映着流动的星河。全场七千名观众佩戴特制眼镜,体验沉浸式声场。当电影最后一帧画面消失,全场陷入长达一分钟的绝对寂静。
然后,掌声从第一排缓缓蔓延,直至沸腾如海啸。
外媒记者现场连线报道:“这是我见过最不像‘商业大片’的史诗级作品,它更像一场庄严的仪式,一次文明的自省。”
三个月后,奥斯卡提名公布,《星渊》入围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最佳视觉效果等九项大奖,创下华语电影历史新高。
颁奖典礼当晚,洛杉矶杜比剧院。
当主持人念出“Best International Feature Film”得主时,全场屏息。
“《Star Abyss》??China.”
聚光灯打下,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