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旱烟的酸腐气,直冲陈冬河面门。
陈冬河眼底戾气一闪,扬手——
啪!
一声脆响,冻硬的空气仿佛都裂开了缝。
赵守财的干嚎戛然而止,半边老脸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
几道红檩子迅速浮现,嘴角裂开,一丝混着铁锈味的涎水淌下,滴在雪地上洇开一小点污迹。
脑袋上被老宋那一下锄头砸中的地方又突突地跳着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没呕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闭嘴!”
陈冬河的声音像三九天的冰棱子,带着寒气,扎得赵守财一哆嗦。
“你肚里那点蛔虫,当老子瞧不见?!赔钱!有没有屁放?”
“没有!赔!我赔!砸锅卖铁我也赔!”
赵守财脑袋点得像啄米鸡,枯瘦的脖颈似乎承受不住这剧烈的动作,发出咯吱的轻响。
他最怕的就是戴铐子游街蹲班房,更怕牵连两个在县里混日子的宝贝儿子。
能用钱买平安,砸锅卖铁他也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赵家的青山,可不止那几间破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