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封口,动作利落,抽出信纸,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奎爷那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
随着阅读,他脸上那点因喝酒带来的暖意迅速褪去,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得像磨过的刀锋,低语道:
“呵……真让我猜着了。这老赵家,从根子上就烂透了,一窝子蛇蝎,手段脏得没眼看。”
他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信纸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眼中寒光闪烁。
“不过……这回,我改主意了。送进去吃牢饭?太便宜他们!也容易节外生枝……万一那些宝贝便宜了别人……”
他冷笑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更深的算计,将信纸凑近桌上的油灯。
橘黄色的火苗舔舐上来,纸张迅速蜷曲,焦黑,化作一小撮灰烬,飘落在桌上。
得让奎爷那边先缓缓。
想不动声色地把老赵家那点家底连根刨出来,就得先料理了赵守财和他那两个废物儿子。
赵翠花?
哼,一个泼出去的脏水,在老赵家连条看门狗都不如。
好东西……她怕是连边儿都没沾过!
陈冬河吹掉桌上的灰烬,眼神幽深如寒潭,蕴藏着更深的谋划。
且先让赵翠花在家里受几天折磨,然后再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