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洁癖属于那种程度很深的‘重度洁癖’,属于精神上的洁癖。
体现在平常生活中,就是对自己所有物的超绝占有欲”。
薯片妞得承认,她偷偷把零的毛毯拿给路明非用,有冒险的成分。
现在看来,大概是赌对了吧。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无论是她,还是长腿,两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同性,稍微碰一碰零的东西,这姑娘都跟只小猫似得哈气。
更别说异性了。
正常情况下,要是有个男人裹着零的毛毯睡觉,还蒙着脑袋,她大抵是先要一把火把毛毯烧了,然后再放一把火把那个人烧了。
她的本质上是个杀胚啊!
结果她居然对路明非另眼相看......
别提什么保姆的职责!
老板可从没要求过她们既当工作保姆,又当生活保姆!
“他不脏而已?"
薯片妞想起零在电梯里的解释。
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三无妞儿你就继续端着吧,人家可是都有两位在家里等着了呢。”
薯片妞又往嘴里塞了几块薯片。
思绪顺着平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无端发散。
“不过看样子......他们像是以前就认识?但三无记得小白兔,小白兔不记得三无?”
薯片妞陷入深度思考。
印象里言情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对比论证一下,也很符合两人的行为模式。
她当然是站在自家姐妹这一边的。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小白兔想起三无......”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哦,还有一个有点破旧的布袋小熊,说起来那熊应该有点年头了,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带着那只熊,时至今日她每天晚上还要抱着那只熊睡觉,好像会给她带来一种无法解释的安全感。
那头熊是她的逆鳞,别人稍微看两眼都不行,像是个护崽子的母鸡。
“它叫佐罗。”零轻声说。
路明非小心翼翼看着女孩递过来的那只破旧的小熊玩偶。
这头熊的毛秃了大半,缝成身体的布条也有点发灰,按理说正常的玩偶浑身上下应该都是软的,但这头熊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硌手的感觉,有种上世纪硬派工业产物的风范。
很难想象,气质清冷高贵的女孩,居然会随身携带这样一个‘不太高级’的玩具。
“你抱抱它。”零又说。
“好。”
路明非胡乱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接住这只小熊。
果然。
和预想中的一样,这只小熊浑身硬邦邦的,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可能被冷水冻过很多次,内部很多地方的线绒甚至结了块,像是一颗颗石子......反正手感比苏晓樯床上那一堆玩偶的差太多了。
不过想归这么想。
路明非脸上还是露出很享受的表情,意思是你的熊很软,你的熊很棒。
一起玩过玩具,咱俩就彻底和解了,虽然可能有点幼稚......但其实刚刚好。
雷娜塔?叶夫根尼娅?契切林娜。
这是零报出她过去名为“雷娜塔”时的全名,一个标准的俄国风味名......但很遗憾,寥寥两次的梦中,许多细节路明非压根记不住。
印象里只有一座森严的古堡式建筑,到处都是冰冷的砖块与寒风。
而且路明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去过这样的一个地方。
虽然梦里的雷娜塔,似乎真的能够和眼前的零形象发生重叠。
尤其是她静静坐在阳光底下,傲人的白金色头发披散,白裙和肌肤像是冰川被太阳照射出的透明反光。
“不能给你。”零忽然说。
“啊......哦。”
路明非愣了愣,反应过来。
停止“蹂?'佐罗的动作,讪讪递还回去。
零接过佐罗,重新放好。
低头那一刻,
她好像笑了一下。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零重新抬头看着他,一切又复归平淡。
“咳咳......那个能不能再讲一讲?”
路明非试探说,“我感觉应该快想起来了。”
在零的再三追问下,他不得不承认对‘雷娜塔”的印象其实已经淡了,只记得大概得细节气质什么的,完全不记得两人之间发生过的具体事情。
至于所谓的“好朋友”,也只能归结于‘本能”,‘直觉'上。
“直觉告诉我,我以前和‘雷娜塔”关系非常好。”
路明非是这样说的。
于是,零再一次陷入沉思。
不过现在,
路明非还真没法确定。
‘雷娜塔’到底是否就是零?
对于这个问题,
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