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修河君发出一声惊呼,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不只是他,其余几位水神同样如此。
可那如山岳般巍峨耸立的头颅,散发出来的余威,却又由不得他们不信,这就是他们尊崇且敬仰的鄱阳龙君首级,他被杀了,头颅被斩下,就被放在他的龙宫之前,用于威慑与警告。
“陛下是怎么死的?是云梦龙君?”
饶水之君红了眼睛,就与某位龙宫太子一样,在看到了惨死的鄱阳君之后,下意识就认为是另一位龙君出手,因为这才符合常识,没有偏离认知。
“你们如此愚笨不堪,是如何做到如今的位置?此獠为我所斩,在天劫中所杀,还听不明白?”
风时安叹了一口气。
“十六殿下?你为何要杀害我家陛下!”
“呵,倒反天罡,你应该问一问你家陛下,残破衰老之躯,天劫之下的苟延残喘之辈,为什么还要作妖兴风作浪,敢袭杀谋害于我!”
“胡言乱语,我家陛下纵然年老体衰,可为何还害你?”
修河君依旧在辩驳,纵然他知晓大局已定,只是垂死挣扎。
“有眼无珠之辈,你说是为何?”
风时安也不再解释,显出了本相,金瞳玉鳞,映照五彩而行,光辉绚烂之间,那五指分明的龙爪是如此惹眼,引人注目。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哪怕是再怎么愚昧不堪的水族也知晓,龙生五爪,意味着什么?如此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
作为鄱阳龙君的臣属,他们自然也知道,鄱阳龙君的近况,以及他过往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于是,在场顿时静默了,无一位江君出声,原本如同暗流涌动般的同仇敌忾之意,也如阳光下的泡沫般,消散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原本他们作为鄱阳龙君的臣属,在龙君陨落之后,其龙子龙孙无一位露面的情况之下,是有资格继承龙君的一部分权势以及地位的,至少能够分润到一部分好处。
可如今在得知了这位主君干过的事情之后,无论是谁,都已经是茫然无措了,这都已经不是继不继承的关系了,而是必须撇清与鄱阳君的关系,不然可就真成了余孽。
“十六殿下,鄱阳老贼有意加害于您,我从不知晓此事,今日也是初次听闻,这与我没有半点关联。”
“是啊。风殿下,这老妖魔行如此倒行逆施之举,我们若是知晓此事,定然反叛,又怎么会以他的臣子自居?”
闻声而叛,望风而降,在被收拾了一顿,知晓了眼前这位云梦龙子所言一切非虚,并不是狂言妄语之后,所有的江君水神都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如今尔等知晓此事,可还要阻我入主鄱阳龙宫?”
一众鄱阳水神面面相觑,面对一位被鄱阳君偷袭后,而还将之反杀的龙族,他们这些鄱阳臣属,可没有任何道义可言,若是再加阻拦,那可是取死有道了。
“殿下若要入主鄱阳湖,乃是鄱阳之幸事!”
原本还是横加指责,放肆斥问的修河君,十分灵活地转换了口风,旗帜鲜明地转换了立场,还收敛了本相,退让到一侧,以作表态。
“君上有真龙之姿,若能主鄱阳之事,鄱阳之名,将光照万世。”
饶水君恨恨地看了一眼修河君,随后也是立刻改口,却是换了称呼,这阿谀奉承之言,奴颜媚骨之态,听得其身旁的一名水君都露出了怀疑之色。
你们这些家伙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投得这么快?
不能等我先投了,你们再反应过来吗?
不论心中有何种想法,在这大势之下,在场的水君有且只有一种选择,除非当真觉得活腻歪了。
“呵~”
见到这一众刚刚还是同仇敌忾,对他刀兵相向的水君,转眼之间,就向他俯首,风时安笑了一声,这些可称得水族俊杰,太过识时务了。
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也是他一上来,没有先将那条老龙的首级抛出,显现自己本体的原因所在,这些要在他动手之后。
先亮拳头,再讲道理。只有拳头之后的道理,才是真道理,才可以服人。
不然的话,只有无尽的质疑,以及阴暗中的试探。
要知道,即便是他将这些家伙全部都打过一遍,这些家伙依旧不敢相信是他宰了鄱阳老龙,直到他显现出了五爪龙身之后,这些家伙这才信服了。
“既然你们认可我入主鄱阳湖,你们这些昔日的鄱阳旧臣,又将作何打算?”
风时安可不满足于获得这些鄱阳水族的认可,这本来就是他的,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承认。
之所以费了这番手脚,不过就是想将这些水君全都收入麾下而已。这些江君水神,可不仅仅只代表他们自己。
他们背后皆有一方水族势力,对于云梦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