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水族水君,道门仙人,便是梵门的菩萨罗汉,都纷纷前来拜谒,更是有一尊菩萨与风时安言明,待到龙君归来时,还会有佛主到来。
云梦泽的亿万水族,为真龙的诞生而庆祝,神州的无尽水族也为此而欢腾,可这不仅是止于龙宫,止于江川的欢喜事,神州有名有姓,但凡排得上号的势力都会遣使到访,便是神洲四海,乃至海外大洲,都有真灵天妖前来。
因为那位以一己之力终结了南境大劫,立下了不世功绩的真龙道君,实在是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何为神龙见首不见尾。
虽然目睹其出手者众多,可真正与他接触攀谈的却是寥寥无几,便是真仙,居然也追不上他的步伐。
因此想要拜谒者,也只能够前来云梦龙宫了,不论如何,这位龙君成道后,必然会回到属于他的大泽。
这些心中有万般思量的家伙,所料自然不差,当扫清了南境天地之后,已成真龙,可称龙王的风君言,返回属于他的水泽王朝。
真龙归来,万水臣服,钟磬之声响彻九天,传动八荒,响彻六合,四海为之宾服,前后共有一万两千余条蛟龙水君,共拜真龙。
万龙朝拜!
神洲泰半的蛟龙水君都聚集于此,数量看似极多,可是当真分到大江河流之中,却发现稍小些的江河湖泊,都分不上一位龙君。
化生出蛟龙之形,可称为龙族的龙种水君,数量还是太过于稀少了。这就是风时安在看过来访宾客的名册之后,自心底间生出的第一感想。
“莫非这就是我这位父君喜爱生儿育女的缘由?”
这般念头仅仅冒出,就被风时安持慧剑斩去了,不过就是龙性本淫罢了,扯什么为种群繁衍开枝散叶。
这真龙大宴,对于风时安来说,实在是沉闷乏味,颇为无趣,而且还劳其筋骨,虽然谈不上饿其体肤,但他能享用的也不多。
仙佛满殿,神君高坐,虽然风时安也能在其中有一席之地,但却是陪酒的侧席,不过就是在真龙一旁而已。
这般场景虽然也是风时安初次所见,但却也让他心中波澜不起,便是与这些仙佛大能之辈交流,也是处变不惊,颇有沧溟君之仪态气度。
一场真龙大宴,持续了五年,仙佛论道,尤其是那些秃驴,一旦开口,不讲上几月,是决不罢休的——寻常时候,可聚集不到如此之多的同道,听他们宣讲佛法。
若非云梦龙君威势足够,同样也不喜这般长久热闹,这场大宴便是延续十年也未尝不可。
“见了这般多的仙佛,如今可有感想?”
“梵门的那些秃驴,实在是太过吵闹了。”
风时安还扯了扯耳朵,抱怨了一声。
倘若说最初他还有些兴趣的话,等到后面,他就是昏昏欲睡了。
那些仙人真君开口讲法,多少还会带点干货,可那些秃头一开口,的确也有干货,但私货塞的更多,真要是敢学,说不定就着了道,哪天就成了梵门的护法神。
“那些秃驴,的确惹人生厌,不过你听了这么久,就只有这些感悟?”
“父王,我如今都这般修为境界了,该看该学的我都已经掌握,他们讲的皮毛,与我能有多大用处!”
“多少修行之士求而不得的位置。”
“可与我也无用。”
“那何法与你有用?”
“儿臣好奇父王在幽冥间的经历,这与我有用。”
“我当时在殿堂上说过,可不止一次了,怎么?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可父王只是讲了可以讲的,还有一些不该讲的,儿臣斗胆,冒昧打听一二。”
“你想知道?”
“父王一战而斩七仙,平定大劫,儿臣自然好奇。”
“不是七仙,我此番前后共杀了十七位幽冥中那些喜欢称宗做主的邪仙。”
“……”
风时安顿时沉默。
“你想问,我是如何能有这等杀仙人如屠鸡宰狗的战力,是也不是?”
“还请父王示下。莫不是在渡过真灵劫之后,再自斩重修一遭?”
倘若当真如此,便能拥有这惊仙战力,风时安也不介意渡过天劫之后,也学他的父亲自斩,再重修一回。
“这的确会让你领先同辈,但可做不到如我这般举重若轻。”
没有故意打哑谜,让风时安胡想乱猜,云梦龙王很快就为风时安揭示了答案,一缕沉重到足以压塌千山百岳的玄黄之气浮现,
“我能有今日道果,乃是自幽冥中行走,偶遇机缘,截下了一道玄黄母气根,炼入根骨中。”
玄黄母气
风时安明悟,原来是他父亲得到了这等只有在上古时期,才能够寻到的天地奇珍。
不过,偶遇?截下?
到底是偶遇还是蓄意劫掠?也就只有某位新晋龙王自己心中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了,幽冥邪祟能来神洲收集血肉精魄,神洲生灵难道就抢不得幽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