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梢江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膝上摊开一本旧日记本,纸页泛黄,字迹稚嫩。这是她五岁时写下的第一篇心语??那时父亲刚离家出走,母亲整日酗酒,她在小学储物柜里藏了一块石头,每天放学前都会对它说一句话。
“今天有人推我了。”
“老师骂我是废物。”
“我想变得很强,强到没人敢欺负我。”
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能变成风就好了,那样就没人抓得住我,也不会再疼。”
她轻轻合上本子,抬头看向黑板。上面用彩色粉笔写着今天的课程主题:【我们为什么打架?】下面是学生们贴上去的答案纸条:
> “因为别人笑我穷。”
> “因为我爸说男人不能哭。”
>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话。”
> “因为我怕,可我又不想认输。”
梢江站起身,走到讲台前,将那块旧石头放在中央。“这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她说,“它不会回答我,但它一直听着。现在我不需要它了,因为它已经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的耳朵、我的心,还有我现在做的这件事。”
孩子们安静地看着她。
“从今天起,这所学校会接入‘心语之网’。你们可以匿名写下任何事,哪怕是最难启齿的秘密。总会有人听见,总会有人愿意回信。不是为了改变你,而是为了告诉你: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受伤了。”
一个小男孩举手,声音细若蚊鸣:“要是……要是我说出来,会不会更痛?”
梢江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会。说出来的时候,一定会痛。就像伤口被揭开。但只有揭开,才能愈合。而且,你会发现自己并不孤单。”
教室外,阳光穿过云层洒落,照亮了操场上新立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字:
> “真正的武道,始于倾听自己。”
与此同时,在西伯利亚废弃军事基地地下三百米处,一台老旧服务器悄然重启。屏幕亮起,显示一段自动播放的影像:藤堂隆一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双目无神,却带着诡异微笑。
“亲爱的继承者们,”他低声说,“当你们看到这段录影时,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我留下了一个礼物??一个比永生更伟大的计划。”
镜头切换,出现一组基因序列图谱,标注为【Project Bloom-Child】。下方滚动文字解释:
> “人类的情感具有传染性。恐惧、愤怒、绝望……这些情绪不仅能通过语言传播,更能通过神经共振直接植入他人意识。我们曾试图控制‘念’,失败了。但我们发现了一条新路:培育‘情感载体’??那些天生敏感、极易共情的孩子,让他们在无意识中成为新型精神网络的种子。”
画面再次变化,显示出数十名儿童的照片,年龄六至十二岁,来自不同国家,肤色各异,但眼神中都有一种相似的空洞感。
“他们已经在你们身边。”藤堂轻笑,“有的是孤儿,有的是留守儿童,有的是校园霸凌的旁观者……他们不引人注目,但他们听得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他们会成为新世界的先知,带领人类走向‘纯粹精神体’的时代。”
录像结束,屏幕转为黑色,唯有一行红字缓缓浮现:
> 【Blooisteners will bee the rulers.】
而在墨西哥城郊外的一间简陋民房里,十二岁的卡洛斯正戴着耳机,蜷缩在床上。他是“心语之网”的志愿者之一,过去三个月里,他已经帮助十七个孩子走出心理危机。今晚,他又接到了一个新的求助信号。
Id:mEX-047
状态:极度焦虑
留言内容:
> “我不知道我是谁。脑子里总有个声音叫我烧掉房子。可我不想伤害奶奶……救救我。”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敲击键盘回复:
> “你不伤害任何人。你在抵抗那个声音,这就说明你是你自己。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能让你安心的东西?”
对方沉默良久,才回复:
> “奶奶煮的玉米汤……还有楼下的猫,它每天晚上都会蹭我脚。”
卡洛斯笑了,继续打字:
> “那就记住这两个东西。下次那个声音来的时候,你就想:我要活着喝汤,我要摸那只猫。你不是疯子,你是战士。”
就在他按下发送键的瞬间,耳机里忽然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一个冰冷童声:
> “你说你是战士?可你连拳头都没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