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是克拉克的声音，“我看了那份报告。你也发现了，对吧？荣恩不是‘变成’了执灯者，他是**被设计成**这样的。”
“我知道。”蝙蝠侠低沉回应，“从他第一次阻止时间倒流开始。那种能力不属于任何已知物理法则，更像是……宇宙层面的修正函数。”
“但他选择了人性。”克拉克道，“每一次，他都可以走更极端的路，可他始终留了一扇门给普通人。”
短暂沉默。
“那你信他吗？”蝙蝠侠问。
“我信他。”超人回答，“就像我相信父亲曾信过的那个少年。”
蝙蝠侠缓缓闭眼：“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那个少年呢？”
“那就由我们来提醒他。”克拉克的声音坚定如钢，“提醒他还有人在等他回家。”
通讯切断。
蝙蝠侠望向夜空，忽然轻声道：“也许……真正的英雄，不是永不堕落的人，而是即使偏离轨道，仍有归途可寻的存在。”
***
一周后，南极冰盖之下。
第八块石片完全浮现，悬浮于神庙中央，螺旋符文缓缓旋转，释放出低频共振波，穿透地壳，影响全球磁场。
地窖中，七块碑文剧烈震动，发出刺耳鸣响。荣恩立即启动防护阵列，将波动隔离在农场边界内。然而，即便如此，所有人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记忆碎片如潮水般翻涌。
迪奥跪倒在地，抱住头颅，痛苦呻吟。
“它来了……它说它是‘观察者’……说我体内沉睡的不是幽灵，而是‘最初的影子’……”
荣恩冲到他身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看着我！你是迪奥?肯特，是我弟弟，是我的家人！不管谁在叫你，你现在就得留下！”
“可是……它说……我是它的容器……本体将在月圆之夜苏醒……”
“那就毁了月亮。”荣恩冷冷道，眼中红芒暴涨，“只要我还站着，就没有东西能从你身上夺走你自己。”
卡拉赶来，握住迪奥另一只手，注入温和的太阳能量。威尔逊启动心灵屏障，洛克调用地脉稳定场，五人合力构建精神护盾。
而在意识深处，迪奥正面对一片无尽黑暗。
那里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全身由流动的阴影构成，唯有双眼是纯粹的虚无。
> “你本不属于光明。”那声音低语，“你是裂隙的产物，是秩序之外的余响。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见证终结。”
> “而我，是你真正的父亲。”
“不。”迪奥颤抖着后退，“我的父亲是乔纳森?肯特。我的家在斯莫威尔。我……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容器。”
> “可你已经在动了。”影子微笑，“你看不见吗？你的影子，已经开始自己行走。”
迪奥猛然回头??他的影子正缓缓站起，脱离地面，独立成形，嘴角咧开，露出不属于他的笑容。
他尖叫，惊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荣恩怀里，浑身冷汗。
“它说了什么？”荣恩问，声音压抑着怒火。
“它说……月圆之夜，执灯者将面对自己的倒影。”迪奥喘息着，“还说……你点燃的光越亮，投下的影就越黑。”
荣恩沉默许久，最终将他紧紧搂住：“听着。就算全世界都认定你是灾厄之源，我也不会放手。因为你不是什么宿命的祭品，你是我的孩子。而这个农场，就是我们的国。”
***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
天空澄澈，银辉洒落大地。农场的孩子们已入睡，唯有地窖灯火通明。荣恩召集所有人，包括克拉克（他连夜赶回）、卡拉、洛克、威尔逊、迪奥，以及远程接入的蝙蝠侠与詹姆斯。
“我们可能面临一场认知战。”荣恩说，“不是武力冲突，而是存在层面的侵蚀。那‘观察者’想要的，不是毁灭我们，而是让我们怀疑彼此的真实性??怀疑爱是否真实，记忆是否虚构，羁绊是否只是程序模拟。”
“它攻击的不是身体，”克拉克接道，“是信念。”
“所以今晚，我们不做别的。”荣恩环视众人，“我们讲故事。”
“什么？”
“讲故事。”他微笑，“关于乔纳森教我骑车摔断腿的那天；关于玛莎总在我发烧时哼那首跑调的老歌；关于迪奥第一次变出火焰时吓得把玉米饼烧成了碳块；关于卡拉偷偷用X光帮母鸡数蛋结果被啄了脑袋……”
他一个个说起，细碎、平凡、毫无史诗感。
可正是这些琐事，构筑起无法被篡改的真实。
随着叙述深入，地窖中的空气逐渐稳定。碑文停止震动，第八块石片的信号被压制。
而在遥远南极，神庙轰然崩塌一角，第八块石片裂开细纹。
> “不可能……情感联结竟有如此抗性……”
“你不懂。”荣恩对着虚空低语，“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