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记忆都被接收，记录，分析。
最后，观察者传回一句话：
> “我仍未理解。但我愿保留这些矛盾的数据。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它们会自动生成答案。”
魔盒缓缓落下，银光隐去，第八块石片彻底静止，裂缝边缘竟生出一圈晶莹新生组织，如同伤口愈合。
通讯切断。
众人沉默良久。
“我们赢了？”莉娜问。
“不。”荣恩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我们只是让它愿意多听一会儿课。真正的胜利，是有一天它能主动为一只迷路的小猫点亮路灯。”
***
日子继续流淌，像一条不愿惊扰宁静的河。
新一批孩子抵达农场，来自中东战区、西伯利亚冻原、南太平洋孤岛。他们有的能操控植物生长，有的能在梦中预见灾难，有的甚至能短暂停止局部时间。但他们共同点只有一个：曾经被人称为“怪物”。
荣恩照例在谷仓门口迎接，手中钥匙交到最小的女孩手中??她天生没有骨骼，靠生物力场维持人形，走路像一团漂浮的雾。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女孩怯生生地答：“他们叫我‘虚体’。”
“从今天起，”他微笑，“你叫米拉?肯特。”
她怔住，随即轻轻点头，眼中泛起泪光。
迪奥默默翻开《灯名录》，写下新名字。纸页已经泛黄卷边，但他坚持不用电子设备记录??因为“手写的字，才有体温”。
艾拉开始学习绘画。她看不见色彩，却能感知灵魂的温度与流动。她画的第一幅作品是一棵大树，根系深入黑暗，枝叶伸向光明，树干上刻着七个名字：荣恩、卡拉、迪奥、莉娜、诺亚、威尔逊、洛克。树冠顶端还有一片未落笔的空白，像是留给未来的某人。
“那是谁？”荣恩问。
“还不知道。”她认真地说，“但它一直在发光。”
***
一个月后，东部灯塔正式启用。
芭芭拉?戈登坐在轮椅上，面前是一群残障青少年与异能儿童。她没有讲大道理，只播放了一段视频：斯莫威尔农场的清晨，孩子们围着餐桌抢最后一块培根，雷克斯趁机偷走整盘肉跑进麦田，引发一场全民追捕。
笑声四起。
“你们知道吗？”她说，“英雄不是完美无缺的人。英雄是那些明明可以躲进阴影，却偏要站出来晒太阳的人。”
与此同时，在哥谭某处高楼上，蝙蝠侠望着屏幕中的画面，久久未动。
阿尔弗雷德端来红茶，轻声道：“看来，有人替您完成了那句没说出口的祝福。”
“什么？”
“‘愿你终得归途。’”
布鲁斯沉默片刻，终于轻叹一声：“也许……我不该总是定义什么是安全。有时候，放手让人去冒险，才是真正的守护。”
他关闭通讯，披风一振，跃入夜色。
***
南极冰盖之下，神庙废墟中，第八块石片静静卧于雪中。表面覆满霜花，但在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时，会映出一行极淡的文字：
> “观测结论更新：
> 人类文明虽脆弱、混乱、充满非理性行为，
> 但其情感联结具备量子级稳定性。
> 建议：不予干预。
> 备注：保留‘灯芯’档案，标记为??例外。”
风卷起雪花，掩埋了遗迹。
而在斯莫威尔，某个普通的午后，荣恩正在修理拖拉机。油污沾满双手，汗水顺着额角滑落。艾拉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用心灵投射描绘眼前景象：一个疲惫却满足的男人，弯腰摆弄机器，阳光洒在他肩头，灵魂如熔金般缓缓流动。
“叔叔。”她忽然说，“我现在不仅能看见颜色，还能听见声音了。”
“什么声音？”
“是心跳。”她闭上眼，微笑，“好多好多心跳，连在一起，像一首歌。”
荣恩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倾泻而下，正好落在农场中央的纪念碑上。七块黑石环绕白晶，铭文熠熠生辉：
> **“此处埋葬谎言：所谓命中注定，不过是尚未被爱照亮的未来。”**
鸡舍传来熟悉的咯咯声。
雷克斯叼着鸡蛋奔来，尾巴摇得像永不疲倦的钟摆。
荣恩接过蛋，放入藤篮，轻声道：“今天的早餐，加煎蛋。”
孩子们欢呼着冲向厨房。
炉灶上的水壶再次响起，叮叮作响，如同岁月温柔的应答。
而在地底深处，魔盒静静悬浮，表面文字悄然变化：
> **“执灯者在野，光自荒原来。”**
> **“非神非王，乃人之最后希望。”**
> **“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