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皇上想做孤家寡人啊!”
“所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
“当务之急,是找到赵丰满。关键不在于杀他,而在于弄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拿到了什么。”
“如果他只是听到些风言风语,拿到些无关痛痒的边角料,那反倒好了。”
程平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笑意:
“王爷您甚至可以‘协助’他将这些证据送到皇上面前。”
“届时,皇上见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多斥责您御下不严,罚俸、申饬一番,甚至小惩大诫,圈禁些时日也就罢了。”
“如此,既能平息风波,也能让皇上觉得您坦诚,反而去了疑心。”
“这……”
朱榑眼神闪烁,明显被说动了。
如果能用最小的代价平息此事,自然是上策。
“当然!”
程平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若那赵丰满不知死活,真拿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可我们现在还没找到赵丰满啊!”朱榑有些懊恼。
程平微微一笑,笑容高深莫测:“王爷放心!赵丰满虽然逃脱,但他没有路引,也逃不出青州。”
“在我看来,他就如同瓮中之鳖,被抓到是早晚的事。关键在于,在他被找到之前,我们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朱榑忍不住急切地追问。
“首先,王爷要稳住。”
程平缓缓道:“您要记住,您是皇子,与皇上血脉相连。”
“只要没有铁证直接摆在皇上面前,皇上就不会轻易对您如何。此刻自乱阵脚,反而引人怀疑。”
朱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少许:“先生说的是。”
“其次!”
程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其一,自然是尽快找到赵丰满。此事,我们的人已经在全力进行,王爷不必过于忧心。”
“更重要的是其二……”
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
“王爷,您觉得,赵丰满为何能如此轻易地逃脱?咱们只是邀请他赴宴,他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朱榑脸色一变:“先生的意思是……王府内有内鬼?”
“未必是内鬼,但定然有人疏忽,或是被人利用了。”
程平意味深长地道:
“这说明,盯着王爷,想借此机会扳倒王爷的,恐怕不止赵丰满一人。”
他顿了顿,继续蛊惑道:
“王爷,您这些年为了王府基业,为了能在诸位亲王中脱颖而出,确实做了一些……非常之事。”
“但也正因如此,您手中也掌握了不少力量,尤其是‘狴犴’……”
提到‘狴犴’,朱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那是他暗中组建的力量,一个隐秘而高效的组织,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和行动人员,专门替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是他参与漕运贪腐、甚至进行更大图谋的重要工具。
他一直以为,这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力量,是程先生帮他建立的、他最锋利的爪牙。
“先生是说……动用‘狴犴’?”
朱榑迟疑道:“可‘狴犴’的存在,是绝密……”
“王爷,此刻已是非常之时!”
程平语气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狴犴’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护卫王爷,成就大事的!”
“如今,赵丰满失踪,皇上必然震怒,很可能还会派其他人来查,比如……那个疯狗一样的张飙!”
听到‘张飙’的名字,朱榑眼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名字极为忌惮。
“我们必须抢在前面,掌控局面!”
程平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
“请王爷授权,让‘狴犴’全面介入!一方面,协助搜捕赵丰满,他绝对逃不过‘狴犴’的耳目。”
“另一方面,我们要提前‘清理’一些可能存在的隐患,比如……某些知道得太多、又不够忠诚的属下,或者……一些可能被查到的线索节点。”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冰冷。
“这……”
朱榑有些犹豫,大规模灭口,动静太大了。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程平逼近一步,语气带着煽动:
“您想想,若皇上派来的钦差,在青州地界‘意外’身亡,或者查到一半线索全断……皇上会怎么想?”
“他会觉得是您齐王手段通天,还是会觉得这青州水太深,连钦差都折了进去,反而会投鼠忌器?”
“只要熬过这一关,将所有的证据和知情人都清理干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