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有没有杀人都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你快告诉我。”
步虚谷说道:“那天先生走丢了之后,我担心你的安全,眼见人潮汹涌,以为他们都是一伙的,就扮作晕了过去,故意让他们带走,想借此找到先生下落……”
一路颠簸之后,才有人将步虚谷放了下来。待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在一处大宅中,宅邸张灯结彩,布置得像是要摆喜酒一样。
这时上来了几个人拿着几件青绿色的文官补子上来,步虚谷自然认得,这些是当时的新郎婚服,于是几下推开了众人,见那几人连自己的三两下拳脚都挨不住,也不像有什么坏心思的样子,正要命他们将秦太升等人放出来,大厅旁门处,又走来一个老头。
老头口呼“大侠饶命”就跪下。
回到牢狱之中,步虚谷身上还受着伤喘着气说道:“先生,你猜那老头要我做什么,他要我做他女婿,真是好笑,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太升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们知道。”
米长生还是骄傲地抬着下巴说道:“我都做了五户人家的女婿了,能不知道吗?”
太升眼看已耗去了小半日,就督促虚谷说快些。
步虚谷继续说道:“我原不肯答应,但是我见,我见那姑娘可怜,想着帮人帮到底,也就答应了。”
太升心中暗笑,先前的衙差把这纪大小姐夸得跟天仙一样,只怕真有点门道,就连步虚谷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都心动了,说是因为她可怜,其实多半还是因为她漂亮。
那夜的步虚谷别扭地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坐在婚房中,一言不发,新娘子也是戴着盖头坐在床上,彼此之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他只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酒只是喝,也不记得喝了多少,连意识都有些模模糊糊的,看着床上的新娘子变成了好几人,嘴里呢呢喃喃的,说不成话来。
就在这时候,婚房突然打开,自己眯着眼看着屋外,走进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也不理会步虚谷,径直往床上走去,扯掉了新娘子头上红布,拉着她就要往外走,新娘子似乎不大乐意,两人在床榻边推攘。
步虚谷虽然酒意上了头,但也不改游侠本色,更何况这人拉扯的还是自己的‘新娘子’,于是也上前加入了乱局。
那夜步虚谷虽是喝醉了,但种种情景亦犹在目前,三人混乱之际,只见那男子抓着步虚谷的胸口,步虚谷本就喝醉酒,胸腔难受得厉害,随手给了那人一掌,就将那人推到了门上,那人脑袋撞到门柱上,‘呀’地一声之后,浑身就好似一副烂泥瘫倒在地。
新娘子立马推开了他,冲到那人身边查看,口中叫道:“来人啊打死人了,来人啊!”
步虚谷酒意上脑,整个人都神志不清起来,在被新娘子一推,跌跌撞撞也倒在了床榻上,还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晕倒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带到了扬州府的衙门,审理此案的正是郭坊,原本想将步虚谷就地正法,正好审案当天听说秦太升醒来了,还是自己家的事比较要紧,于是就将步虚谷草草收押,择日再判后,改为秋后处斩,这才有了四人在牢中重逢的一幕。
太升思索了一阵,说道:“案情的经过,你已经跟衙门的人说了。”
“我说了,但审案的通判问我认不认罪,我说我当时喝得迷迷糊糊,出手不知轻重,到底是不是我做的我也记不得了。他便说我嘴硬,对我用刑之后就逼着我画押签字。”
米长生跟黄涯听完他的话之后也不禁感慨,真是饮酒害人,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少喝点了。
太升摇摇头:“只有人会害人,会把错事怪在酒上的只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弱之辈。”随后对步虚谷说道:“我看这件事有些蹊跷,虚谷你在里面等着,我很快就有办法救你出来。”
随后他转身跟米黄二人说道:“来,我们走。”
“去哪?是要回郭府了吗?还是要上路了?”
太升定了定神,说道:“到殓房,我要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