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斌押着两个贼兵到了河边,带到扈三娘身边。
原来这两个正是方天定派来送信的,让方垕调兵往杭州集结。
扈三娘见两人手被反绑着,当即训斥道:
“二郎说过,这些都是贫苦百姓,不得已跟着方腊造反的。”
“速速拿酒食来招待。”
说着,扈三娘解开了贼兵的绳索,请两人坐下说话。
两个贼兵以为死定了,不曾想到会有这等礼遇,心中甚是害怕。
庞斌拿来酒食,两个贼兵不敢吃,对着扈三娘磕头求饶:
“我等奉命来送信的,求饶了我等性命。”
“我等然后再不敢跟着方腊造反,只求归家去养老娘。”
扈三娘扶着两人起来,说道:
“你等放心吃,这不是断头饭。”
“只是吃过了饭后,你等便到城外对着方垕喊话。”
“你等只需说,武松的兵马已经到了睦州城,方腊有旨,请他们速速回援。”
贼兵说道:
“若是被皇叔看穿,我等只有死路。”
“无妨,你等在城外喊话完毕,我便派人捉你回来,再放你二人家去。”
生死都在扈三娘手中,两个贼兵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吃过了酒食,两人要走,扈三娘却说道:
“方才酒里下了毒药,你二人半个时辰内不回来吃解药,需得肠穿肚烂。”
两个贼兵不知真假,赶忙说道:
“我等定回来的。”
扈三娘下令放行,两个贼兵匆匆跑到宣州城外叫门。
城上的守将慌忙报知,方垕带着高玉到了门口,喝问道:
“你二人何处来的?”
贼兵回望,却见张翼带着兵马杀来。
两个贼兵赶忙喊道:
“我等奉旨传话,武松围了睦州城,请皇叔速速回援。”
喊完,两个贼兵转身就跑。
张翼带着人追上,把两个贼兵绑了回营。
城门上,方垕听了,心中惊慌失措。
一旁的高玉和贼将也是慌张,他们家眷都在睦州。
若是武松真个破了睦州城,他们父母妻女都完蛋了。
“皇叔,我等回援睦州。”
高玉慌了,方垕心中也在想,到底继续死守,还是回援?
身边贼将纷纷要求回援睦州城。
“那扈三娘正在修筑堤坝,早晚要淹了城池。”
“不如此时出城,往睦州去。”
“她定然不来追杀,要先占了宣州。”
贼将已经动摇,方垕知道人心稳不住了。
因为他自己也心慌了。
如果睦州失守,方腊被杀,他这个皇叔就是狗屁。
“休要声张,今夜出城,回睦州。”
方垕传令,手底下的贼将连忙去准备。
军令传下,城内贼兵听闻要弃城而走,大肆劫掠城内百姓。
城内百姓哭声震天,甚至还有放火的。
庞卫爬到城外高处,看向城内,发现情况后,赶忙报知扈三娘。
听了消息,扈三娘说道:
“方垕那厮中计,定要回睦州去。”
“我便不等堤坝修筑好,先把宣州附近道路淹了。”
扈成、张翼都赞同,先把河水引向宣州,把附近的道路淹没。
又点了张翼、庞斌、庞卫三人,领兵一万,先一步往南边山道埋伏截杀。
三人带着一万兵马,先一步出发。
扈三娘、扈成两人则在城外候着,只等方垕出来。
到了晚间时分,河水已经顺着城门流入城内。
方垕不再等了,开了城门,由高玉打先锋,自己跟在身后,带着4万多贼兵出城往南走。
扈三娘见了,立即带兵来杀。
方垕不理会扈三娘,带着兵马就往南边走。
扈成、扈三娘紧跟在后头,一路追杀。
夜里天黑,走的又是山路,扈三娘追得非常谨慎,只在后面咬住。
跑了一晚上,待到第二日天亮时分,方垕已经过了杜迁镇。
贼兵跑了一晚上,人困马乏,都叫着要歇息。
方垕也是走不动了,扈三娘未曾追来,就在镇子里歇息。
贼兵要吃喝,把镇子里的百姓抢个干净。
王寅腿脚不便,全靠马匹驮着。
到了镇子里时,王寅从马背上下来,一瘸一拐开始打火做饭。
他手下还有几个忠心的护卫,愿意跟着他伺候。
方垕对王寅已经十分冷淡,因为王寅成了废人,是个没用的东西。
米饭刚刚煮熟,就听见附近锣鼓响动。
王寅惊慌四顾,却见张翼带着兵马杀来:
“张翼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