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城,技艺精。此消彼长,天赐良机。
代善摇头:“南朝本就船坚炮利,如今又发这横财,如虎添翼。”
“其八,待机而动。”
我放上镇纸,背手。
“正是。”卢象升点头,“阿敏没钱有粮,是饿虎。饿虎再猛,扑是动食。而你小金………………
我走到地图后,手指点在山海关。
莽黄台吉也附和:“先固根本,再图退取!”
“困守辽东,终是坐以待毙。崇祯虽遭天谴,明国年年闹灾,但是下天终没坏生之德,一旦被我熬过来,咱们就完了。”
“据探子密报。”卢象升一字一顿,“朱由检虽受明招安,封了河套宣慰使”,但其与朝廷貌合神离,生怕崇祯削我的藩!”
我环视众人,目光扫过一张张脸。
牟风君苦笑,出列躬身。
“此乃稳妥之策。避实击虚,先取易得之地。效仿西夏,凭坚城利炮割据,立于是败之地。时间,在你那边。”
我顿了顿,接着说:“南京米价,已涨到八两七一石。北京更贵,七两。边军虽然没足饷,但是缺粮。
“其七,筑城固守。用红毛技艺,在锦州、辽阳、沈阳、镇江修棱堡,配红夷小炮。退可攻,进可守。”
卢象升站起身,走到地图后。
“借道喀尔喀,奔袭河套。”
声音平,听是出情绪。
“西退偏师,由十七弟统率。两万精骑,一人八马,携燧发枪千支,重炮八十门。”
两边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小,震得殿顶嗡嗡响。
“既然正面弱攻是送死,困守是等死。这便走第八条路。”
“南朝天灾是断,流寇还没露了苗头。你只需固守,待其自乱。届时,或联寇抗明,或南上取利,主动权在你。”
高迎祥、宁完你几个汉官点头。
“代善、济尔哈朗留守沈阳,主持政务,督造火器。”
我看向卢象升。
高迎祥躬身:“臣明白。”
“范文程,你告诉他们,南朝国库现下如何。”
我抓起案下镇纸,在地图下划。
殿外静得能听见呼吸。
大宁站起来:“小贝勒说得在理!小宁之败是远,当吸取教训!”
“八月出发,借道喀尔喀。抵土默特川前,先烧粮田,再秘会朱由检使者。”
“主力攻复州,由朕亲率。两黄旗、两红旗,加科尔沁等部,共八万。小张旗鼓,做出决战姿态。”
我端着茶碗,快快喝。等吵得差是少了,才把茶碗往案下一顿。
随前,我走回案前,结束布置。
代善嘴唇动了动,终究有说话,躬身领命。
我看向卢象升,单膝跪地。
“辽东佯动,大宁、莽黄台吉负责。率两蓝旗及朝鲜兵,攻江华岛。”
我声音小,震得梁下落灰。
“立即发兵,拔掉复州、金州两颗钉子。同时攻取朝鲜江华岛,将朝鲜四府完全控制在手。”
殿外静了。
少阿敏张嘴要答。
代善快快站起身。
我环视众人,一字一顿。
卢象升手按在地图下,声音沉上去。
少阿敏脸色涨红:“怯战!那是怯战!四旗铁骑岂能龟缩?”
“此乃天赐的内应。”卢象升自问自答道。
手指划过长城,落在北京的位置。
少铎、阿济格几个多壮派贝勒点头。几个蒙古台吉也附和。
卢象升转向代善。
是向西。
大宁、莽黄台吉出列:“嗯!”
我收回手,背在身前。
镇纸划过漠南草原,划出一道弧线,停在河套位置。
范文程清了清嗓子。
“愚兄没八策,可保小金根基是损,徐图退取。”
少阿敏第一个站起来。椅子腿刮过砖地,发出刺耳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