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想调查,可以顺着它去找。”
张述桐接过了男人从怀里掏出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短发女人,张述桐当然能认出她的身份,可女人的脸却比记忆里稚嫩很多,张述桐才意识到,对方生前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上下,而拍摄这一张时,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
张述桐还知道名为“芸”的女人笑起来时会露出酒窝,他从老宋宿舍里看到的照片大多如此,可这一次却罕见地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笑容,借着车顶的照明灯,他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沉默良久。
女人环着双臂,在她的臂弯里,似乎抱着某样东西。
张述桐看到了狐狸的耳朵。
……
“宋老师的爱人,也许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多的多。”张述桐缓缓说道。
“七八年前,那只狐狸就在她手上?”
“基本上确定了。”
“是哪一只?”路青怜皱眉道。
“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述桐停下脚步,看到了同样在校门口停下脚步的路青怜。
两人的目光交汇,接着挂了电话。
他们来的还算早,此时校门口没有多少人在,张述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自己看吧。”
路青怜垂下眼帘:
“无法辨认?”
“嗯。”
张述桐不清楚拍摄那张照片时的“芸”的处境,更无法分辨出对方留下这张照片是何种意图。
但能确定的是,她与拍摄者,都认为狐狸的雕像是某种讳莫如深的东西,因为女人怀里的雕像甚至没有露出正脸,如果不是知情者,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只狐狸的雕像。
“后面还有字。”
路青怜翻转照片,看到了写在照片背后的两个字:
“终点。”
“从哪里发现的?”
“棺材的夹缝里,给我的感觉是,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在意那两只雕像以外的事,所以调查也只停在了这里。”
张述桐率先踏上楼梯,十几个小时前他们也是这样搜查了教室,不同的是,那时眼前漆黑一片,许多问题一筹莫展;而如今是个白天,突然间前进了一大步。
“泥人、狐狸,越来越复杂了……”张述桐叹了口气,“路青怜同学,继续合作?”
“张述桐同学,”她却面无表情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在昨晚打一个电话,如果你认为第二天才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很有趣的话……
“不仅仅是这样。”
张述桐少见地打断了路青怜的话。
如今他们在楼梯的拐角处,四下安静无人,张述桐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他转头看向少女的脸:
“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另一条情报。”
张述桐一字一句:
“泥人,本该是历代庙祝死后的化身。”
……
张述桐目送路青怜走远,又朝着楼下走去。
等张述桐刚来到校门口,便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稳。
后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了一张鹅蛋脸,张述桐临时充当了一回司机,帮大小姐拉开车门。
“那个人呢?”他看向主驾驶位,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一直没有见到。”顾秋绵皱了下眉毛。
张述桐点点头。
昨晚在别墅里吃完饭,他没有久留,连吴姨沏好的茶水都来不及喝,便匆匆告辞。
他思考过要不要将男人的异常告诉别墅的众人,再等保镖一拥而上,将对方控制住,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
既然男人愿意提供一些信息,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既然对方能回收泥人,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不过,让张述桐的意外的是,对方只是在身份被拆穿时惊愕了一瞬,接着便平静下来。
返程的路上,男人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有些答案是很顺利就得到的,比如照片,比如泥人。
有些答案是问了也没有意义的,比如对方的身份,比如男人寻找那两个雕像的目的。
还有两个问题,着实出乎了张述桐的预料。
首先,当初那个在天台上坠落的人影,并非这个男人。
其次,他还记得织女线上,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张合影,他侧击旁敲地询问,然而对方并不知情。
也只有这样了。
不久后张述桐下了车子,等轿车开动,他立马将司机有问题的事告诉了顾秋绵,虽然做了这么久的司机对方都没有做出不利的举动,理应无害,可张述桐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顾秋绵泥人的事,只是告诉她司机便是寻找狐狸的男人。
顾秋绵毫不犹豫地给父亲打了电话,既然是顾家的司机,入职时总该留有档案,可不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