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没走几步他就碰到一个熟人,甚至是这场梦里唯一新认识的人,是路青怜的同桌,那个小女孩被妈妈骑车送过来,手里拿着面包与牛奶。
元旦快要来了,就连聊家常也变成了与之有关的话题,前方人多,车子慢了下来,张述桐听女孩问:
“……那天爸爸来不来?”
“来,他早就找单位请好假了,晚会一结束咱们就坐船出岛,玩一整天,”女人说,“你爸爸连摄像机都买好了,就等明天晚上呢。”
女孩嘟着嘴说:
“我还记得去年他把我拍得好丑。”
“那是他不会用。”女人笑笑,“今年不会了,肯定把你漂漂亮亮得录下来……”
她们骑着车走远了,留在张述桐耳朵里的也只有这么几句话。
但这寥寥数语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参加节目,也许每个妈妈都差不多,他老妈虽然没有夸张到录下整场晚会,但也会疯狂拍照,一边拍一边和身边刚认识的家长炫耀:
“你看你看,那个小帅哥就是我儿子……”
张述桐看着台下那个恨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身影,控制不住得抽搐一下嘴角,然后不出三天,他在舞台上脸部抽筋的“可爱”照片会传遍爷爷奶奶甚至某个七大姑八大姨那里,从前张述桐一直烦得不得了,但现在他发现很多事你觉得稀疏平常,其实对有的人还蛮奢侈。
说来也巧,学校对面的街上有家照相馆,他下意识在那里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