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无殇才开口:“接下来,就看我们这些人的了。”
“不错。”神蛄抬头望天,眼中战意升腾,“既然天心已碎,那我也无需再压抑自身。这一世,我要走出一条完全属于我的道。”
姜逸飞握紧拳头,低声道:“父亲曾说,姜家祖训中有‘待天心重开,方可继帝位’。可如今……天心永寂,难道我姜家就要永远沉沦?不,我不甘心!我要以己身之力,重塑姜家辉煌!”
一位来自北原的年轻王者冷笑:“都说叶凡仁义宽厚,今日看来,不过是以强凌弱罢了。他毁天心,断万古帝路,只为让自己五人独占先机。此等行径,与暴君何异?”
“你不懂。”长生道人摇头,“他若真想独占,何必广邀群雄观花?何必公开宣告此举?他是要逼所有人走出舒适区,逼这个时代进化。你以为他是自私,其实……他是最清醒的那个。”
那人哑然。
与此同时,宇宙各处,风波渐起。
东荒,一座破败的古城中,一名披着麻衣的老僧睁开双眼,手中木鱼忽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枚金色舍利。舍利上浮现出三个字:**渡厄经**。
“天心既灭,佛亦当出世。”老僧喃喃,“贫僧这一生避世不出,只为等这一天。如今枷锁已断,该轮到我走一遭红尘了。”
西漠,一片黄沙之下,一口锈迹斑斑的铁棺缓缓升起,棺盖自动打开,走出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身影。他手中握着一杆白骨幡,轻轻一挥,万里黄沙化作尸山血海。
“好久不见了,这个世界。”他嘶哑开口,“既然没人能成帝,那我就来做这个……唯一的皇。”
南岭,一座瀑布之后的洞府内,一名女子正在研墨写字。纸上只有一句诗:
> “桃花尽落春不管,一剑西来血染袍。”
她放下笔,轻声道:“师兄,你说过,等天下太平,便娶我过门。可如今天下大乱,我只好提剑替你平了这乱世。”
北原,火桑林深处,一头沉睡万年的朱雀突然睁眼,火焰席卷整片森林。它振翅高飞,发出一声啼鸣,响彻八荒。
“吾族圣子,该醒了。”
中州,瑶池圣地,一群女弟子正在举行祭典。忽然间,主峰上的青铜灯全部熄灭,紧接着,一口尘封已久的古钟自行敲响,钟声悠远,传遍诸天。
守钟长老颤声念道:“钟鸣九响,帝陨新生……这是……新帝将现的征兆啊!”
而在星空深处,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一块漂浮的石碑悄然浮现,上面写着几行字:
> “当五帝同行,彼岸将启。
> 当万灵争渡,血海生莲。
> 当仙路断绝,自有逆行者执灯而来。
> 此世无帝,人人皆可为帝。”
……
时间流逝,一年、十年、百年。
天心依旧未聚,万道沉寂如初。
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无数天才崛起,又有无数英杰陨落。有人选择闭关苦修,试图以纯粹实力贯通大道;有人另辟蹊径,研究古法秘术,妄图模拟天心;更有甚者,开始挖掘仙域遗迹,寻找超越此界的契机。
五百年后,东荒出现一位持剑少年,一剑斩杀三位将成道者,自称“无名”,其剑意已触及极道边缘。
八百年后,西漠走出一位白衣僧人,以一盏油灯照亮幽冥,度化亿万亡魂,传闻他已见性成佛,只差一步便可跳出轮回。
一千二百年时,南岭女子终成绝世高手,一剑劈开仙域裂缝,引来雷劫三千重,却尽数被她斩灭。她在崖边立碑:**“此剑通天,谁敢一试?”**
而在边荒之外,那五道身影仍未归来。
直到第一千八百年的一个清晨,宇宙忽然震动。
一道光芒自彼岸方向爆发,贯穿星河,照耀诸天。那光中似有五道身影并肩而立,脚下踏着一条由星光铺就的道路,缓缓走来。
他们的气息……已然不同。
不再是另类成道,也不是伪帝,而是一种全新的境界??仿佛超越了此方宇宙的极限,却又未完全脱离。
“他们回来了!”有人惊呼。
“快看!他们身后……跟着什么?”
只见在五人身后,竟有一扇巨大的门户虚影若隐若现,门上铭刻着无数符文,中央写着两个古老的大字:
**仙门**。
“我们失败了。”叶凡开口,声音平静,“彼岸不在外界,而在心中。我们没能打开仙域之门,也无法带回成道之法。”
众人失望。
可他下一刻却笑了:“但我们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原来所谓的极道,并非必须依赖天心,也无需仰仗仙缘。只要信念不灭,意志不堕,哪怕身处末法,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千八百年,我们游历诸天,见证亿万生灵挣扎求存。我们看到凡人以血肉对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