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强撑着睁开眼,嘟囔一声,
“好,父皇。”
“你好好歇着,晚点来看你。”朱元璋上前被子。
却听到朱标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朱元璋的鼻子一阵发酸,带着众人轻手轻脚地退出寝殿,朱允?兄弟跟着送出咸阳宫。
出了宫殿,朱元璋才想到,说话这段时间朱标只是轻轻咳嗽了几次,不像前几天天,肺都要咳出来了。
~
又是一日清晨。
许克生在一个小内官的陪伴下,大步向宫外走去。
在宫中住了两夜,今天终于可以出宫了。
朱标的痰疾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咳嗽减轻了,痰也少了很多。
虽然完全治愈还需要时间,但是基本不影响睡眠了。
今天朱标开始少量多次试用药汤。
未来两日,戴思恭只需要根据病情微调方子。
许克生留在宫中没事可做,恰好明日府学开学,经过戴思恭请示,朱元璋放他出宫了,约定三日后再进宫给太子诊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朱标的病情注定了是一场持久战。
他这两天最大的感触是,在宫里生活最要紧的是规矩。
吃饭喝水有规矩,起行坐卧有规矩,打个哈欠都有规矩。
初来乍到,他已经尽力谨小慎微,但是依然会犯错。
尤其是几个嫉妒的御医和他们的徒弟在盯着,幸好有戴院判帮着掩饰。
戴院判还找了一个老成的医士,专门指点了许克生各种规矩和治病的流程。
如果不是院判的遮蔽,太子仁厚,许克生猜测自己在宫中活不过一天。
即便是这样,许克生每天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虽然饮食起居都很奢华,太子也赐了几件换洗的衣裳。
但是许克生依然不喜欢宫里的生活,犹如坐牢一般。
忙起来还好,一旦有了闲暇时间,就渴望早日出宫。
走出东华门,士兵牵来了他的黑驴。
两天没见了,黑驴探过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
许克生上了驴,缓缓向西而去。
看着外面熟悉景色,许克生犹如刑满释放一般,每一个毛孔都洋溢着惬意。
寒风刺骨。
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明显比宫内的太阳温暖。
今天是十七,元宵节最后一天假期。
街上的人比十五那天少了一些。
许克生纵驴缓行,随着人潮一路向南。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应天府衙。
今天府衙还没有开印,但是他决定先去报个案。
许克生还记得前天上午的窘迫,自己和卫医官竟然被人设了局,差点不能善了。
一个乡下土老财,还有一个太仆寺的兽医博士,一个不入流的小官。
虽然没有损失,但是过程十分凶险。
如果不是圣旨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许克生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将这些烂人绳之以法,出了这口恶气,也避免他们再伤害其他人。
前面有玩杂耍的,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几乎将路都堵死了。
许克生跳下驴,四处张望,想找一个清静的巷子穿过去。
左手边有一条巷子,只有巷口站着几个人。
许克生牵着驴走了过去。
一个穿着灰色棉袍的年轻人似乎也要借道,跟着他一起进了巷子。
许克生走了片刻,道路曲曲折折,前面终于到了出口,外面的喧嚣已经扑了进来。
他也觉察到后面有人,但是他以为也是行人,就没有在意。
洪武帝还在,这可是京城,他丝毫不担心治安问题。
后面的年轻人突然加快了脚步,许克生侧身让路。
年轻人却突然拍了拍许克生的肩膀,
“启明兄,这是去哪里?”
许克生转过脸,看到一张陌生的马脸,塌鼻梁,眼神十分锐利,
莫非是府学的同学?
“去前面不远。”
许克生含糊地应了一声。
马脸男子笑道,
“真巧,我也是。”
他笑的有些戏谑,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许克生心中警觉,这人不对劲!
感觉事情有些诡异,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进了前面的大街,人来人往,就不担心坏人作祟了。
马脸男子突然再次靠近,右手如刀,闪电般在他的脖子上。
在许克生要软瘫下去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架住了,转身架着向后走。
前面巷口有一群人走过,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巷子里正在发生的袭击。
许克生很快晕眩过去。
他最后的念头是十分不解,这可是洪武朝,还有人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