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生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笑眯眯地看着他,
“周御医,要留下帮忙?那就麻烦去烧一瓦盆水。”
周慎行愣了,这么多人在,你指使老夫?
“你让老夫给你做事?”
周慎行冷哼一声。
许克生一摊手,
“没办法,晚生这是家传的医术。”
周慎行勃然大怒,指着许克生道:
“老夫这是想指点你,唯恐你治死了公主的猫。你以为老夫稀罕你那点医术?!”
?周慎行终究是心虚,冷哼一声,甩袖子出去了,
“不识好歹!不识抬举!”
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走,在门口逡巡。
凉国公的乌骓马他是见过的,但是他束手无策。
结果被许克生治好了。
听起来方法很简单,骨头扔进大锅里煮,然后放回去缝上。
但是最难的恰是如何煮,以及如何保证缝合后刀口不会溃烂?
现在许克生竟然说开刀接骨,可以保证不病!
这是在挑衅现有的正骨术。
接骨后滴是正常的,不瘦的才是天意。
周慎行的心里猫爪一般难受,恨不得现在将许克生拷打一番,得到其中的秘密。
屋里传来言人的窃窃私语,
“他不是圣手吗?怎么还不如小许相公?”
“人的名,树的影。”
“狸奴都不能治,他怎么治人的?"
“?!人在外面吗,别说了!”
宫人们的嬉笑声刺激着周慎行,他已经气的老脸涨红,很想爆发一次。
他是有品级的御医,地位不是一群宫人可比的。
可是里面的宫人都是小主子的,写一个还行,现在是要骂一群,周慎行有些不大敢。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去看一群小主人。
周慎行怂了。
在宫中行走,得罪了这些官人,哪天被阴了可就哭不出来了。
郑嬷嬷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里面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她看着周慎行,故作惊讶地问道:
“周御医,外面这么冷,您怎么不进屋?”
她亲手将十三公主带大的,看着小公主难过,她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看着无能的周慎行在一旁鬼鬼祟祟,不愿意离开,她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碍于身份悬殊,她不便开口驱赶。
屋内江都郡主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脆声道:
“小许相公给他派了活,让他烧水呢!”
郑嬷嬷愣了,嗔道:
“你们一群人在,怎么让御医去烧水?"
小宫女挠挠头,认真地说道:
“嬷嬷,圣手烧的水,可能不一样吧。”
屋内的宫人都吃吃地笑,小宫女竟然憨憨地跟着笑。
周慎行脸皮再也站不住了,一甩袖子快步走了,背影难免有些狼狈。
郑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屋内的一群小家伙,搁在往常少不得要教训他们几句。
今天她没有说什么,故意纵容了一番。
让几个小孩讽刺几句,出口恶气,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郑嬷嬷拎着袋子进屋,放在了桌子旁。
“许相公,猫拿来了。”
许克生已经将小猫麻醉,正在给准备手术的区域刮毛,
“去烧水,手术中间火不能断。”
“去银作局,请一个大匠过来帮忙。”
郑??急忙提起裙子去寝殿,找十三公主请示。
烧水太容易了,可是请大匠作不是她的权限了。
十三公主看向朱标,娇滴滴地叫道:
“太子哥哥。”
朱标哈哈大笑,当即派了一个内官,去银作局叫人。
朱允?身边的小内官回来了。
朱允?急忙问道: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众人也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小内官小脸煞白,
“禀三殿下,小神医将一只死猫的两只后腿骨别了出来,去了骨髓,扔在锅里煮呢。”
几个小娘子的脸色已经变了,打了个寒颤,胃里一阵不适。
太残暴了!
她们甚至感觉嗅到了血腥味。
许克生本就朦胧的形象变得更模糊了,只有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发着渗人的光。
朱允通疑惑道:
“他为何煮死猫的骨头,我小姑的那只猫的骨头呢?为何不煮?”
小内官摇摇头,
“奴婢不知。
十三公主疑惑道:
“哪里来的死猫?谁家的?"
小内官想到郑嬷嬷的吩咐,支支吾吾不敢说。
十三公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