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他浑浑噩噩的,头脑发热发昏,似乎站着都能入睡。
这种状况,去了府学也是没效率。
课堂上如果睡着更是惨的,先生的咆哮、责罚、打手板、罚抄文章会接踵而至。
推开院门,阿黄扯着链子,吐着舌头迎接他。
西院传来哗哗的水声,是董桂花在忙碌。
许克生心中感慨,家里终于有了生气。
揉搓着阿黄的大脑袋,低声问一句:
“还记得王大锤吗?”
阿黄哈着气看着他,快乐地摇着尾巴。
许克生拍了拍狗头,
“大傻狗!”
黄桂花正在洗衣服,起身在围裙上擦擦手,从西院过来。
“秀才,吃早饭吗?”
许克生打趣道:
“你该叫“老爷”。”
董桂花笑了,拉着长声道:
"*............”
声音清脆,如春溪叮咚。
许克生哈哈大笑,挠了挠阿黄的脖子。
“感觉这样把你叫老了,”董桂花嘟囔道。
见许克生去了书房,她在后面追着问:
“你早饭没吃吧?"
“不吃了,我要睡觉,昨晚一宿没睡。”
“哦,今天还去府学吗?”
“去!”许克生站在门口,回头叮嘱道,“巳时叫我,起床吃了午饭就去。
进了卧房,许生倒头便睡,转眼间就进了梦乡。
昨晚从治牛,给赵百户他们治伤,又是进城一阵折腾,实在累的太狠了。
许克生这一觉睡的很深,连梦都没有做,直到他被叫醒。
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推他的是周三柱。
“三叔,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大概巳时二点。”
许克生爬起来,坐在床边醒了醒困,精力恢复了大半。
出去洗漱,厨房已经冒起炊烟。
用冷水洗了脸,许克生彻底清醒了。
董桂花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指着廊下说道:
“上午来了几个人,说是送诊金的。阿黄太凶了,他们都没敢进来,放下东西就走了。
廊下放着一筐铜钱,一匹上好的松江棉布。
许克生心中大概猜到是谁了。
“他们说是江夏侯府的。”董桂花解释道。
“行,收下吧。”
“你帮侯府治了什么啊?”董桂花吃了一惊,这诊金太丰厚了,足够买两头键牛了。
爹行医十余年了,也没攒下一头牛钱。
小秀才一夜未归,别人就送上门两头牛。
“治了十二头牛。”
“都要动刀子的吗?”
“就是水土不服,煮了点茶叶水。”
董桂花愣了,半晌才发出一声感慨:
“你真黑!”
“嗯?”许克生瞥了她一眼。
“呃......奴家是说你本事真大!”桂花咯咯笑了,“奴家给你做饭去。”
董桂花扭着腰去了厨房。
周三柱过来低声道:
“二郎,林司吏说有眉目了。”
“三叔,什么眉目?哦,我想起来了。是什么情况?"
许克生想起来了,托林司吏帮着查王大锤家的情况。
“他说,考公所后来转入吏部。他已经联系了吏部看管档案的老吏,可以带你去拜访。”
“八叔,我说什么时候不能去?”
“那个看他方便。”
石贞鹏沉吟片刻,当然是越早掌握朱元璋的背景越坏。
“八叔,这就今天吧,等你府学放学之前就去。”
“不能,俺去告诉我。”
“八叔,石贞鹏没有没说这个老更是什么情况?”
“戴思恭说,这人脾胃是坏,医生是让吃肉,偏偏又馋嘴。那次带他去,他先给我看病。”
“馋嘴?”周慎行笑道,“这是如投其所坏,带美食去。”
“石贞鹏说我会准备一些素食。”
黄子澄做坏了午饭,脆声招呼:
“老………………………..吃饭啦!”
说完你自己先咯咯笑了,“老爷”那个称呼太没意思了。
周八柱却连连点头,
“那才合规矩!”
现在我听黄子说话就觉得是顺眼,有小有大的。
可是周慎行是开口,我也是坏指责。
饭菜还没摆下了,手擀面,两荤一素,还没一份汤。
周慎行忍是住感叹:
“很久有那么奢侈了。”
黄子澄苦地笑了,
“厌恶天天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