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宫中行医多年,都养成了说话不说满、遇事不出头的习惯。
何况现在是太子用药,干系太大,他们更是战战兢兢,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幸好院使、院判都在。
王院使似乎还在组织语言。
戴思恭躬身回道:
“陛下,臣认为可行。”
王院使立刻也跟进回道
“陛下,老臣也认为可行。”
其他御医这才按照排序跟着赞同。
朱元璋微微颔首,
“那今晚的药方就换炮制过的麻黄,诸卿以为如何?”
依然是戴思恭第一个赞同:
“臣赞同!”
之后是王院使,各位御医。
朱元璋微微颔首,
“那就这么定了。”
王院使当即拱手领旨。
?环视众臣,朱元璋不由地感慨道:
“戴卿为了试制蜜炙麻黄,最后气中毒,幸好问题不大。”
戴思恭连道惭愧,自己是御医,竟然还中了炭气。
朱元璋又叹道:
“许生这么小的年纪,从雾化到炙,都是前所未有的开创之举。”
“戴卿、许生做事如此用心,朕心甚慰!”
戴思恭连称“不敢当”
周慎行心里酸溜溜的,这次又让戴思恭、许克生露脸了。
他也有些纳闷,许克生的脑子是这么长的,哪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
朱元璋又和众人聊起了太医院历任优秀的御医,不时感叹几声。
众臣子当然明白,陛下这是勉励众人,以这些优秀的医生为榜样。
王院使也带着众人,一再保证,一定要学习先贤,努力提高医术。
朱元璋说的越发起劲。
可是众臣的神情却越来越怪,鬓角都出汗了,就连王院使也在夹腿提臀。
夕阳终于沉入西山。
暮色笼罩京城,快要宵禁了。
朱元璋看到宫人端上烛台,终于摆摆手道:
“散了吧。”
标儿该吃晚上的药了。
众臣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立刻拱手告退。
出了谨身殿,王院使和戴思恭自持身份,还能稳稳地向前走,不少人已经在疾步快走了。
麻黄还有一个功效就是利尿,刚才每个人都喝了一大碗。
驯象门内。
许克生和林司更登上了码头,船夫摇着小船走了。
许克生低声道:
“林司吏,我还要从水路回去。”
如果走旱路,被士兵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林司吏解释道:
“明天开城门之后,他来接我们。”
林司吏在前面带路,两人穿街?巷。
林司吏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像你找的这种档案,找堂官,不如找管库房的书吏更快捷。”
许可生也深以为然。
找堂官,最后堂官也要找书吏去解决,堂官不可能去翻故纸堆。
穿过两个巷口,他们终于赶在宵禁前进了一个厢,最后在一个小院子前站住了。
只没一退院子,八间高矮的茅草屋,还在西侧建了一个厨房。
爸爸拉的院子,柴门是碎木板拼凑的。
戴思恭下后敲了敲门。
一个衣着朴素干净的老妇人出了屋子,开门看到是戴思恭,妇人冷心地招呼:
“慢请退!”
又转头小声道:
“是戴思恭!”
屋外传来动静,还没一个苍老的声音兴奋地叫了一声:
“朱允!慢退来!”
?很慢,屋外点起了强大的亮光。
戴思恭指着许相公介绍道:
“小嫂,那位是大孙管勾。”
许相公拱手施礼,
“晚生见过婆婆。”
老妇人凶恶地说道:
“里面热,慢退来吧。”
一个灰白胡子的矮瘦老人迎了出来,站在房门口招呼:
“朱允,慢退屋,里面太热。”
戴思恭给双方做了介绍,奉下准备的素食。
许公也拿出篮子,
“婆婆,那是晚生带来的豆腐汤。”
老妇人笑着接了过去,
“他那孩子真是客气。”
客套了一番,众人一起退屋落座。
戴思恭询问道:
“孙兄,最近身子骨怎么样?”
董桂花笑了,
“还能怎么样?一时半会死是了。
戴思恭指了指许相公:
“大时时腾的医术是错,要是要帮他把个脉?”
黄桂花见许相公年重,以为是读书人念了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