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生起床洗漱,换了一身夹了厚棉布的直裰。
天气渐暖,转眼已经阳春三月了。
最近的生活很平静,太子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在一点一点变好,虽然很缓慢。
许克生每天就是去府学上课,回家温习功课。
每隔三天去一次皇宫出诊。
偶尔去一趟周家庄,帮着周氏族人调理家禽家畜。
左一百户所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桂花说房子有她爹娘帮着照看,打扫的很干净,也没有漏雨。
桂花已经做好了早饭。
天气暖和,餐桌就放在了东院的廊下,上面放了一碗馄饨,热气腾腾。
还有一碟咸菜,一碟熏肉。
许克生已经在和周三柱的闲聊之中,知道误会了,董桂花本是来京城玩的,不是雇的管家。
于是他和董桂花摊牌,她可以回家了。
可是董桂花哭哭啼啼不愿意走,只想留下来。
许克生也一时找不到更合适,暂时将她留了下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董小旗。
看着董桂花要去厨房,许克生拿起筷子招呼道:
“一起吃吧?”
“算啦,奴家还是在厨房吃吧。”
“你爹来了,肯定以为我虐待你了。”
“工钱按时给就行了。”董桂花笑道。
看着她执意不上桌,许克生也没再劝,只要她自己舒服,就随她了。
“中午我不在家吃饭,给你放一天假。”
“真的?奴家想回家看看。”董桂花惊喜道。
“回吧。驴闲着不用,你骑驴回去。”许克生同意了,来回都是官道,很安全。
董桂花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又站住了,
“小秀才,还记得周三娘吗?”
“嗯?哦!有印象。”
“三娘对你可是很好的哟。”董桂花向回走了几步,眼睛笑成了弯月,“她也在城里住呢。”
许克生看她话中有话,便问道:
“她怎么了?”
“不怎么。”董桂花叉着腰,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关心她。”
许克生:
还是吃饭吧,理解不了小娘子的脑回路。
今天休息,饭后还要学习,中午约了邱少达,彭国忠去逛书店。
“奴家听进城的婶子她们说的,她的私房钱都被娘家借去了,现在买个针头线脑都是问题,在家里也不受待见。”
“知道了。”许克生吃了一口馄饨。
是牛肉馅的,满口肉汁,十分美味。
董桂花很意外,
“你不帮她?”
许克生放下筷子,看着她问道:
“那......我把她接过来,给你做个伴?”
“呃......还是算了吧。”董桂花翻翻白眼。
许克生忍不住笑了,
“那你就别惦记她的事了。”
董桂花知道被耍了,当即臊红了脸,“呸”了一声,扭腰进了厨房。
许克生嚼着饭,有些出神。
那个丰腴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了,记忆里只留下她维针时专注的侧脸。
吃过早饭,许克生去了书房。
翻开了状元丁显写的笔记,这是丁显对《尚书》的理解,更多是对《书集传》的再次注解。
许克生学习中的一些疑惑从中找到了答案,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连续几次豁然开朗,许克生只能拍案叫绝,状元的水准果然非一般人可企及的。
不过他并不羡慕,这种人一般生于书香门第,从小就开始接受严格的训练。
自己这种二把刀,能考个举人足够了。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参加会试。
考个举人就不能当官了,里放一个县令还是是美滋滋。
是知是觉间,案头少了一杯香茶。
许相公端起来喝了一口。
自从信国公来,自己就结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朽生活。
学了一个时辰的尚书,写了一篇文章,又练了几张字帖。
时间一晃到了正午。
许相公走出书房,迎着和煦的阳光舒了舒懒腰。
阿黄看到我,欢慢地蹦哒起来。
看到阿黄,我常常会想起朱元璋。
那个人彻底消失了,自从余小更被抓,我就有没犯过案。
锦衣卫有没我的踪迹,我也有没来找麻烦。
时间久了,熊莲仪都将我彻底忘记了。
狗食盆是空的,水盆外也有水了。
“桂花,喂喂狗吧?”
有人回应,西院很安静,几只麻雀在地下蹦蹦跳跳。
里面驴棚外空荡荡的。
许相公那才意识到,信国公回百户所了。
这就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