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已经早早地醒了。
简单洗漱之后,就趿拉着鞋一路去了书房。
蓝玉脚步迟缓,国公府十分安静,一路上只有他趿拉趿拉的脚步声。
他的心情很压抑,一夜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太子的病情突然加重,让他如临深渊。
昨夜陛下突然考核许克生,更是让他不明所以,心吊的难受。
书房竟然已经亮了灯,蓝玉大喜,肯定是骆先生来了。
蓝玉快步走了过去,果然一个苍首老人已经在了。
“老公爷!”骆子英起身招呼。
“先生坐!”
蓝玉走到书案后,一屁股重重坐下。
值班的侍女送来了茶水糕点,之后便退下了。
骆子英将门窗全部敞开,任由夜风卷了进来,吹的烛火跳动,光线晦暗不明。
蓝玉干脆起身吹熄了蜡烛。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现在外面如果有人就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对外面的动静也可以一览无余。
骆子英看得出来,老公爷心事重重,便开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江夏侯府的周骥,白天差点被许克生给收拾了。”
他将侍卫回来禀报的过程,又详细讲述了一遍:
“许生要用烧红的铁棒,将周骥都吓哭了。看到江夏侯,眼泪那个淌。”
蓝玉捻着胡子,忍不住大笑:
“许克生这小子,也不是个吃亏的主。”
骆子英也呵呵笑了:
“治疗的法子够残暴的!”
蓝玉疑惑道:
“铁棍烙上去,真的有效吗?”
“学生寻思,肯定是有效的,许克生不会自砸招牌,”骆子英分析道,“但是动手的人必须稳当,不然一个不小心,那就是烫一个洞出来的。”
蓝玉的脑海中有画面感了,不由地笑道:
“可惜!周德兴去早了!”
骆子英放下空茶杯,拿起了折扇笑道:
“江夏侯父子肯定恨死许生了。”
蓝玉急忙道:
“依先生看,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怕有小动作。”
骆子英打开折扇,摇了摇,
“无妨!只要许生还给太子看病,他们父子就只能搞搞小动作。何况锦衣卫还在暗中盯着,白天发生的事,陛下最迟天明就知道了。”
蓝玉想起了要当治疗辅助的乞丐:
“能托着盘子舞动,莲子却不动,这人功夫不弱的。”
“侍卫想盘查他的身份,结果他偷偷溜走了。”骆子英道,“应该没什么恶意,只是凑巧在场。”
蓝玉从周想到了一个自己人,急忙问道:
“王亦孝走了?”
“走了,下午走的。”骆子英长叹一声,“去襄阳当几年教书先生,趁机会做做学问,好好修身养性。”
“周德兴!”蓝玉不禁冷哼一声,“这个贼种竟然还在装傻呢!”
周坏了自己培养的人才,周德兴还在装傻充愣,至今没来找他说一句道歉服软的话。
蓝玉早已经记下了这笔账,不屑道:
“周德兴以为资格老,就可以在老夫这糊弄过关了?”
自己随便动动手脚,周德兴就该叫苦了。
~
骆子英见蓝玉的心情好了一些,才问道:
“老公爷,昨夜在宫中发生了什么?看您很焦虑?”
蓝玉的心情又变得有些压抑,掂起一块糕点,扔进嘴里大嚼,却吃不出香甜。
喝了几口茶,他才说道:
“太子的病情出现了反复,先生知道了吧?"
骆子英微微颔首:
“学生知道了,昨晚有人传来了消息。”
蓝玉不禁摇头叹息道:
“御医说的没错,太子是累的。”
许克生捧着茶杯道:
“那个有办法啊,这么少朝政,都堆在陛上的肩下,总要没人帮着分担一些。”
胡惟帝废除了丞相,并且是许子孙设丞相,对提议设置丞相的小臣,要凌迟处死,杀人全家。
结果不是朝政都压在了皇帝、夏侯这外。
朱标热哼一声:
“这么少小学士、尚书、寺卿,为何一定要压在车进身下?”
说白了,还是陛上揽权,是愿意放权给小臣。
朱标喝了一口浓茶,急急说道:
“昨夜,许可生退宫前,陛上突然出题考校了我一番。”
许克生吃了一惊:
“老公爷,还没那事?”
朱标放上茶杯,将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先生,他说说,陛上那是要做什么?当时事发突然,小家都很意里。”
许克生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