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真正结束。总会有力量试图压制表达,否定情感,抹杀差异。但只要还有一个人敢拿起笔,敢画出内心的真相,光就会再次降临。
几天后,意绘院迎来了一场特殊的毕业典礼。
不是为学生,而是为那些曾被认为“无法教育”的孩子。
他们没有证书,没有奖杯,只有一枚由《众绘录》亲自生成的徽章??形状各异,材质不同,有的是水晶,有的是金属,有的干脆就是一片凝固的光。每枚徽章上都刻着一句话,由书根据他们的故事自动生成:
汤米的徽章上写着:“你让沉默有了声音。”
那个泼出蓝色海洋的男孩,得到的是:“你的痛,成了别人的港湾。”
而那个罗马尼亚女孩的徽章,则是一支燃烧的笔,旁边写着:“你替她完成了最后一幅画。”
仪式结束时,林小满走上讲台,手中拿着那支钝头铅笔。
他没有演讲,只是轻轻将笔放在讲台上,说了一句:
“从今往后,这支笔属于下一个需要它的人。”
台下寂静片刻,随后,一个小女孩跑上台,小心翼翼拿起铅笔,抱在怀里,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那一刻,整座城堡的画像再次集体骚动。
骑士们摘下头盔致敬,贵妇们摘下珠宝点缀讲台,连斯内普的画像也罕见地鼓起掌来,嘴角微微上扬。
麦格教授站在人群最后,望着这一切,低声对身旁的赫敏说:
“我曾以为,教育是为了让人学会服从规则。现在我才懂,真正的教育,是教会他们如何打破规则,去守护更重要的东西。”
赫敏点点头,望向林小满。
他依旧站在讲台边,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一道温柔的影子,覆盖在这片土地上。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那个落榜美术生,背着破画夹,站在霍格沃茨门口,眼神怯懦却执拗。
如今,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接纳的人。
他成了**入口本身**。
夏日的最后一天,林小满收到一封新的匿名信。
信纸是用旧电影胶片裁成,背面还能看到模糊的影像残影。正面只有一句话:
> “我用你教的方式活了下来。
> 现在,轮到我去教别人了。”
他没有追问是谁写的。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信,会一直来。
就像窗台上的“初愿之花”会一直开,就像《众绘录》会一直翻页,就像某个深夜,总会有一个孩子鼓起勇气,拿起笔,对着空白的纸说:
“我想试试。”
而他,只需静静地听着。
听着那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如同心跳,如同低语,如同世界在说:
“我在。”
“我在。”
“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