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患之心里已经有如何攻略对方水军的计划,他起兵之初便命镇海将军马仁轨先行返回申城港调拨海军去了,现在只等海军沿堑江如海口逆流而上前来助战,便可攻击敌方水寨,海军的战舰拥有大型投石器,在这样的江面之上,传统的内河战船根本没有对抗的可能,只要马仁轨带领舰队赶到,便是冀北水军覆灭之时。
但是此番计划乃是绝密,李患之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对众将言明,他听陆明义说要固守江岸,以防敌兵再次偷渡,便点了点头说道:“陆将军之言正合朕意,敌兵水军胜我多矣,不可轻敌,如今正是固守为上,待敌兵粮尽,自会退兵,届时我军再做计议方为上策!”
此话一出,除了陆明义众将无不一脸诧异,在他们心目之中,女皇陛下自有常人不及之智,别人以为固守为上,她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来破敌方水军,没想到女皇陛下啥都没想出来,直接说按陆明义的办法做,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既然是固守,那这浩浩荡荡整来二十万大军作甚?不如派一大将领兵支援陆明义的淮北大营岂不更加方便,何须御驾亲征劳师动众?众将虽然心中不解,但是女皇陛下的话,他们也是不敢不听,于是一个个只得躬身称是。
可就在他们有些灰心丧气之时,李患之又再次开口说道:“虽说是固守,但是也不能等敌人打上门来坐以待毙,敌军战船众多,若是一拥而上强攻水寨,我军何以对敌?”
他的话顿时让众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事情确实如此,固守自然可以,但是敌兵若是战船全部开过来强攻水寨,那却是极难应对,毕竟水军战船的数量太少,只有对方的一半左右,如何能够抵抗?
就连陆明义和霍清明两人也是眉头紧缩,互相对望一眼,低头无语暗自思索对策,李患之看着众将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暗暗发笑,他轻咳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份图纸,才继续说道:“朕这里有霹雳车之法,可解此难,尔等可即可命匠造营工匠按图纸施行,五日内必要齐备,敌兵若是敢来,定叫他尝尝投石的滋味!”
说罢,李患之将图纸交于众将观看,待众将围拢过来定睛观看,只见那图纸之上所绘是一种名叫“霹雳车”的大型投石器,各个部件的详细尺度均已表明,分为十数张图纸绘制,看来又是要用那被称之为“流水”的作业之法制造,女皇陛下图纸上标注的明白,要在五日之内制造三十台这种霹雳车,用来防卫水寨和江岸,看来这位神鬼莫测的女皇陛下是早有打算,才如此的有恃无恐。
“陛下,若是五日内敌兵攻来,又该如何?”陆明义见众将还在为这霹雳车欢喜,全然没有想过敌兵若是今日来攻又该如何,于是赶紧对着李患之躬身施礼再次问道。
李患之看了看一脸紧张之色的陆明义,轻笑道:“陆将军尽可放心,朕已命人打探清楚了,前番赵沓中计,损兵折将,七万大军只剩万余仓皇逃窜,冀北的主力大军二十多万人尽向江北之地赶来,但是想要全部集结,没有五六日的时间很难做到,冀北统帅赵林乃是谨慎之人,绝不会再犯赵沓的错误,故而没有集中兵力之前,冀北是绝不会再次来犯的。”
陆明义这才恍然大悟,事情却是如此,没想到女皇陛下人还没到,这敌我双方的形势就已经十分的清楚了,真不亏是剿灭了倭桑瀛之患的人,果然有过人之智,陆明义不由暗生敬佩之意,这种敬佩并非是臣子对皇帝的,而是武将对于高明的统帅的敬意,是人格魅力衍生的感染力,是这些军中将领对李患之真正服从的主因,陆明义此刻也被李患之这种能力所折服,并非因为她是皇帝而甘心听命,而是对于统帅的敬服之心,使他由衷愿意执行李患之的命令。
众将听闻李患之的话语,皆大喜,于是按女皇陛下的要求,即刻命人打造霹雳车,务求按时完成。
而就在李患之与众将商议对策之际,冀北军中军大营之内,丢盔卸甲,蓬头垢面逃到此处的赵沓正跪在冀北军统帅赵林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讲述中计被击败的详情。
经过一天一夜的逃窜,和他一起逃回冀北江北之地的万余兵马也是走散大半,他原有的大营因为害怕朝廷大军乘胜追来,也不敢再做停留,急急忙忙向北而行,投奔自己叔父赵林而去。
等来到赵林的中军大营,已经是不成模样,汗透重衣,丢盔卸甲,狼狈不堪,赵林刚刚见到赵沓的一刻甚至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惊愕的没有说出话来。
“叔父!啊,呜呜...呜呜,我误中奸计,被两路围攻,七万大军损失殆尽,还请叔父即刻发兵为我报仇雪恨啊!”赵沓跪在赵林的近前哭天抢地一阵哀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赵林讲述一遍。
赵林听罢赵沓的讲述,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手指赵沓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