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梅婵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明了女皇的意思,看样子一场针对胡安王国的计划又要悄然上演。
晨光渐渐爬高,透过剧场的立柱,在看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表演场里,新的节目又已开场 —— 西玛共和国的舞者穿着飘逸的白袍,随着竖琴声旋转,裙摆扬起时,像一群掠过晨光的白鸽。
看台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诸国代表或低语交谈,或举杯欢庆,唯有角落里的李患之,借着远超常人的视力,将这场盛会背后的暗流涌动,一一收进眼底。
而那处贵宾席上的胡安王后与教廷主教,依旧是她目光停留最久的地方 —— 她知道,这场看似热闹的盛会,藏在丝幔与掌声后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盛会散场时,暮色已漫过狮心城的檐角。
李患之命许俦护送施梅婵、阿茶与两位侍女先回驻地,转身便撞进云破军温软的目光里,云破军此刻正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领口,指尖蹭过她颈侧,轻声道:“晚风凉了,别吹着。”
两人往市集深处走,方才热闹的魔术摊已散了大半,只剩彩衣艺人收拾道具,金箔碎片在暮色里打着旋儿。
云破军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是方才特意买的蜜渍橄榄,剥了颗递到李患之唇边:“方才看你盯着摊主的罐儿,该是喜欢的。”
李患之含住,甜意漫开时,忍不住笑弯了眼,伸手勾住他的小指 —— 这是只有两人独处时才敢有的亲昵,云破军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往前踱了半条街,市集的人声渐远,只剩巷口教堂门前的两盏铜灯亮着,昏黄的光映着满地落叶,连风都静了些。
李患之刚要驻足看教堂门楣上的浮雕,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带着几分刻意的沉重。
李患之回身观望,没想到来人正是是胡安王国王后!
她身着教廷黑袍,站在铜灯的阴影里,指尖攥着教袍银线,指节泛白 —— 没人知道,这位看似尊崇的王后,实则是胡安王国的实际掌权者,素来推行保守政策,可天明帝国的商路打通后,国内大贵族们眼热商利,纷纷反对她的禁令,连王室牧场的羊毛都偷偷卖给天明商队。她将这权力危机,全归咎于天明帝国的介入,此刻见着天明服饰的两人,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
“天明的商人,倒会挑清净地方逛。” 王后开口,声音压得低,却裹着冰碴,“是逛够了市集,又想寻下一处‘利益’了?”
云破军下意识往前踏了半步,将李患之护在身后,目光冷了几分。李患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从他身后走出,语气平和:“不过是散步罢了,不知道可有妨碍到你?”
“妨碍?” 王后往前走了两步,铜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显露出眼底的戾气,“你们的商队占了狮心城的货栈,我的贵族们便跟着反我,说我禁商是‘挡他们的财路’—— 若不是你们搅局,谁会敢违逆我?”
她扯下领口的胡安徽章,徽章边缘刮得脖颈发红,声音里多了几分压抑的激动,“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王后仿佛要宣示自己的主权一般提高了音量“我身为教廷的修女,为了教廷国和胡安王国的共同利益嫁给胡安国王,国王信任我,是我联合首相执政,稳住堕落不堪的王国!
而你们的商人让王国的贵族的背叛了我!他们居然敢反对我的禁令,你们这些卑贱的商人!”
云破军攥紧了李患之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似在安抚。李患之指尖捏着颗橄榄核,不经意间已将其捏碎,却依旧平静:“王后的禁令若合民心,怎会因几条商路就动摇?”
这话像针戳中了痛处。王后咬着牙,眼底翻涌着怒意:“你们不是商人,是蛀虫!等着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李患之望着她失态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牵起云破军的手,看着王后的扭曲的脸,目光逐渐冰冷:“那我们走着瞧!”
说罢便转身,云破军替她挡开垂落的树枝,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的暮色里。
教堂门前,王后还站在铜灯旁,攥着黑袍前襟喘着气,只有满地碎叶,陪着她的迁怒与不甘。
三天后,这场盛会在各方带着满意的收获之后圆满结束。
李患之也坐上了返回天明帝国的船只,船舱之内,李患之手中拿着一个相机反复观看着。
这是李患之命于谟森最新研制出的又一项发明,李患之通过自己脑海中对相机的知识,画出了一张图纸,并且加上了详细的原理说明,将它交给于谟森进行研究和制造。
经过了不少高端产品研制的于谟森,对这样的小玩意已经是驾轻就熟,没费什么力气便研制出了眼前这款相机。
“相机已经有了,印刷术也正在实现当中,看来有必要成立一家媒体来辅助帝国的舆论需要了。”李患之靠在船舱的床铺上,心中默默的做着盘算。
“毕竟只依靠宣教使的宗教宣导和我天国人员的文化宣讲,对异大陆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