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到了这位天才画家的困境。
他知道,顾云深坚固的艺术堡垒,已经从内部开始松动。
当正午的阳光勉强穿透厚重的窗帘,在画室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时,顾云深再次猛地扔下了画笔。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画板上那幅进展缓慢、连他自己都无法满意的新作。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仿佛随时会爆发。
苏喆缓缓睁开眼睛,依旧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弹。
顾云深的目光从画布移到他脸上,那目光里没有了早晨的惊疑,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狠。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苏喆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只是轻声反问,声音因长时间的静止而略带沙哑,却像一把精准的柳叶刀,剖开了顾云深试图掩盖的真相:
“顾先生,您在画的,究竟是我,还是您自己都无法面对的……恐惧?”
话音落下,顾云深的瞳孔骤然收缩。
画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那些躁动的尘埃,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