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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张太医前来诊脉后,脸上露出一丝轻松:“殿下脉象虽仍虚弱,但那股滞涩之感已淡去不少,体内邪毒似有清除之兆。只要好生将养,假以时日,必能康复。”
这话半真半假。“邪毒”是否真的存在,存在多少,苏喆心知肚明。但太医需要这个说法来证明他们的治疗有效,皇后也需要这个说法来推进调查,苏喆自己,更需要这个说法来坐实“受害者”的身份。
“多谢太医。”苏喆微微颔首,语气温和,“若非太医妙手,本殿下恐怕早已……”他适时地停下,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感激。
张太医连忙躬身:“此乃微臣分内之事,殿下洪福齐天。”
送走太医,苏喆靠坐在床上,目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望向外面沉沉的暮色。
皇后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要快,也要更……凌厉。
就在刚才张太医离开前,隐约透露,福安公公似乎已经查到了御药房某个负责采购药材的管事头上,而那管事,与华阳宫的某位管事太监,似乎沾亲带故。
线索正在被一步步引导向丽妃。
这固然是苏喆乐见的结果,但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皇后此举,固然是在打击丽妃,但何尝不是将他苏喆,更紧地绑在了对抗丽妃的战车上?
他如今羽翼未丰,全靠皇后这棵大树遮风挡雨。一旦皇后觉得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需要与丽妃妥协时,他便会第一个被牺牲。
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皇后。
他必须尽快拥有自己的筹码。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那摇曳的烛火,眼神幽深。
或许,是时候,让某些人注意到,他这个“棋子”,并非全然被动,也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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