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守军哗然,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展昭策马上前,立于阵前,朗声道:“我非朝廷命官,亦无圣旨调遣。今日至此,只为践行一句承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西夏犯边,屠戮我民,此仇不共戴天!诸位若信我展昭一人,愿与我并肩作战,则今夜,我们一同出城迎敌!若不信,我亦不强求,只率本部兵马独战到底!”
城头寂静片刻,忽有一名老兵颤巍巍举起长枪,嘶吼道:“老子信你!当年三槐巷的事,我们都记得!展昭道的儿子,绝不会骗人!”
“我也信!”
“我信!”
“松风客!我们跟你打!”
呼声如潮,席卷全城。
当夜三更,雁门关城门大开,两支军队合流出击。展昭亲率黑甲军为先锋,钟馗与连彩云分领左右翼,玉猫腾空而起,赤瞳绽放血光,施展“幻音迷魂术”,扰乱敌军心智。墨家机关车发射连环弩箭,精准覆盖敌阵,火油弹炸裂,点燃营地。
赫连烈仓促应战,怒吼挥槊冲阵,直取展昭。两人交手三十回合,展昭以《松风剑谱》第七式“断云斩”破其防御,一剑穿心,当场毙命!
西夏军溃败,连夜撤退,丢尸千里。
捷报传回中原,万民振奋。江湖各派纷纷上书,请求册立“松风盟”,以展昭为首,统合武林义军,协防边疆,肃清内奸。
而在京城,皇宫深处。
一道密影跪伏于殿角,低声禀报:“陛下……松风客已掌控西北局势,民间声望如日中天。更有传言称,其拥有玉简与皇血,乃是先帝遗脉。若任其发展,恐动摇社稷根基。”
龙椅之上,那人背对众人,身穿明黄龙袍,双手交叠于膝,久久未语。
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阴冷:“二十年了……朕以为封印已牢,没想到,那孩子竟真的活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来??双瞳金红,额心隐现黑莲印记,与江心幻象中的男子一般无二。
“既然他想掀棋盘……”伪帝冷笑,“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局’。”
他抬手,指尖凝聚一抹黑气,注入案前一面铜镜。镜面涟漪荡漾,浮现出一座幽深地宫的画面:中央矗立一座巨大祭坛,七根锁链贯穿虚空,连接七具棺椁,每一具皆刻有姓名??
**庞吉、空妄、江鹤鸣、蓝继宗、顾梦来、莲心、程松。**
“七祭之人,魂魄未散。”他低语,“只要最后一祭??‘松风之主’自愿献祭,血锁真经第九重便可开启,届时天地逆转,阴阳颠倒,我不仅能永生不死,更能重塑王朝,真正成为万古一帝!”
“而你,展昭……”他盯着镜中虚影,嘴角勾起诡异微笑,“你终将亲手走进这座坟墓,完成你命中注定的最后一祭。”
※※※
春去秋来,三年光阴如水流逝。
松风盟已成为天下第一义军组织,辖下十万精锐,分布南北,专司剿灭残余邪教、抵御外敌、赈济灾民。展昭虽未称王,却已被百姓尊称为“昭王爷”,香火供奉遍及乡野。
但他始终未曾踏入京城一步。
鹿门山竹屋依旧,桃花年年盛开。顾凌霜静坐崖边,望着远方云卷云舒,似在等待什么。
一日清晨,展昭独自前来,跪于她面前。
“师父。”他沉声道,“我已查明伪帝真身,也知道他欲借我完成‘第八祭’,重启血锁大阵。他设下陷阱,引我入京,只为吞噬我的皇血与意志,达成永生之愿。”
顾凌霜闭目:“那你准备如何?”
“我去。”展昭语气平静,“但我不会让他得逞。我要以正统之名,光明正大地走入那座宫殿,当着百官与万民的面,揭开他的面具,让所有人看清,坐在龙椅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被邪术操控的傀儡!”
“你不怕死?”
“怕。”展昭点头,“但我更怕,若我不去,将来的孩子们还要在谎言中长大,还要有人像我一样,直到二十岁才知道自己是谁。”
顾凌霜睁开眼,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笑容。
她起身,走入屋内,取出一本古旧典籍,封面写着《天子印?正统篇》。
“这是李妃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最后一件信物。”她说,“记载了唤醒真正皇权的方法。不需要杀戮,不需要献祭,只需要一位纯血后裔,手持玉简,立于太庙之前,诵读‘承统誓词’,便可引动天地共鸣,使伪者崩解,正统归位。”
“条件只有一个??此人必须心中无私,无欲无求,只为苍生请命。”
展昭接过典籍,郑重叩首:“弟子谨记。”
数日后,松风军整装待发,兵临京城三十里外。朝廷震动,百官惶恐。伪帝下令封锁四门,调动禁军布防,同时暗中启动“九幽拘魂局”残阵,准备最后一搏。
然而就在决战前夕,京城突发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