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梦寐以求的东西。
梦寐以求的东西往往是难以得到的东西。
有多难就代表着你最少要付出多少。
甚至你拿命去换都得不到但更要命的却是你渴望的不惜用命去换!
但当你得到了这朝思梦想、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
兴奋?
痛快?
震惊?
快乐?
都不是。
王天逸感到一阵阵的空虚内部的身体东西好像融化了身体空荡荡的。
他站在瓢泼大雨中豆粒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却毫无感觉背后传来阵阵的惨叫声这位好像连触摸都无法触摸到的仇人自己和他比起来就如同蚂蚁和大象的区别而这只大象现在却在焚身大火中做着最后的挣扎每一声惨叫都让王天逸身体里的东西融化的更快。
灭门仇人已经完蛋了。
在这黑暗里孤零零的一个人遍体鳞伤的他拉着腿拖过积水的街道前方有大雨有黑暗有敌人有死亡但绝没有希望。
“已经无所谓了。”王天逸木木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他慢慢的拖着腿朝前走着。
如同一只孤魂野鬼。
背后的瓦檐上传来一溜大响好像有人从上边滑了下来接着地面又一声大响后门被拉开了传来了一声震惊的惨叫:“少掌门!!!!”
王天逸摇摇晃晃的停住了脚步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然后他看到了刘元三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刚才熟悉这个木材店的王天逸一进门就拉倒了门后的大量的木板死死的堵住了门刘元三怎么也踹不开突然之间门里的打斗声音微一停歇之后响起了凄厉惨叫他情急之下跳上屋顶绕到了后门在湿滑的屋顶滑下来之后顾不得管前面踉踉跄跄的王天逸先去看韦全英因为两个人在屋中死斗既然现在王天逸可以活着出来那么他们的少掌门危矣!
果然就在他面前韦全英倒毙在了屋子当中。
雨中两个男人定定的望着对方一个愤怒而震惊一个冰冷而漠然。
浑身被雨水打透应该感到冷但刘元三凝视着身前不远包裹在黑暗中的男人胸口却如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对死亡的恐惧对敌人的仇恨对危险的援手把身为同袍的人紧紧连在一起这是一种坚韧而火热的感情纽带只有身处杀场中的战士才能体会的到。
而切断这坚韧而火热的纽带带来的就是对敌人的愤怒每切断一次就会加深一次仇恨
罗天是自己兄弟韦全英是自己的头领和少掌门对刘元三而言他们都是同袍。
但他们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杀他们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雨中的人他那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愧疚和恐惧有的只是漠然好像杀的不是他的兄弟同袍而是捏死两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这简直是罪该万死!
这该死的漠然!
刘元三只觉胸口的烈火砰的一声爆炸了开来炙热的热流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流过全身每寸肌肤连上面的雨水在这瞬间都好像被炸飞了开来两行热流不受控制的冲出了眼眶滑到了腮下。
“王天逸!”刘元三大吼一声挺起了长剑身体如飞行的箭矢冲破雨幕脚步如咚咚战鼓敲响了黑暗的街道眼里为同袍阵亡流下的泪水合着雨水飘散在风里。
刘元三朝着王天逸疾冲过来。
看着敌人王天逸面无表情的从街边拣起了一根竹竿咔吧一下折成两截当一截旋转着被丢进水里的时候另一段却被牢牢的握在了手里彷佛握上着最锋利的剑王天逸踩在水里的脚步一动都没有洞身体却微微躬了起来冰冷的眼神盯着对方好像钉子砸进了对方的肉里。
王天逸一夜苦战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手里只握着一根竹竿而刘元三身体完好无损甚至今夜根本还没战斗过所以手里的长剑雪亮谁能生还好像是没有悬念的问题。
但人不是一堆会动骨头和肉那么简单。
人有心。
禅语问:“风过幡动风动?幡动?”
答曰:“心动。”
真实中最可怕的事情也没有你自己幻想出来可怕!
刘元三心里的王天逸又岂非一个随随便便拿着竹竿站在雨中的受伤人那么简单?
冷酷、危险、凶狠、愚蠢、厉害的难以战胜、行事难以理解这些就是被王天逸殴过的刘元三心中对他的印象。
于是在王天逸那漠然冰冷的眼神钉子般的注视下刘元三每冲进一步就感到压力大一分在他眼里好像王天逸身体周围包裹着巨大的黑色漩涡愈靠近就愈难受。
这是王天逸昔日投射给他的恐惧在心底翻涌起来如同平静的溪底泛起了沉积的黑泥他又想到今夜王天逸的大开杀戒凶狠得那么多高手都挡不住而现在自己居然和这个凶兽一对一!没有任何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