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冲到那官员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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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敢对本官无礼?!”那官员吓得脸色煞白,色厉内荏地尖叫。
“本将岭南秦王麾下,陈凌风!”
陈凌风的声音如同寒冰坠地,“尔等食朝廷俸禄,受万民供养!灾民水深火热,尔等却在此作威作福,草菅人命!视百姓如草芥!该当何罪?!”
“岭……岭南?秦王?”官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强自镇定,“你……你们岭南反贼!有何资格管我大乾之事!本官奉旨赈灾,轮不到你……”
“奉旨?奉的是哪门子旨?!”
陈凌风怒极反笑,眼中杀机爆射,“奉的是刮地皮、喝民血的旨吗?!来人!给本将拿下!查!查清他们克扣了多少粮饷!贪墨了多少物资!”
“是!”身后如狼似虎的岭南军士一拥而上,瞬间将那几个官员和衙役按倒在地!
“反了!反了!你们岭南要造反!”官员挣扎着嘶吼。
“造反?”陈凌风冷笑一声,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
“噗嗤!”
一颗肥硕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鲜血喷溅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此等蠹虫,留之何用?!”陈凌风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传令!凡大乾赈灾官员,有贪墨克扣、欺压灾民、玩忽职守者……杀无赦!以儆效尤!”
雷霆手段,瞬间震慑全场!
灾民们惊呆了,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哭喊与欢呼!
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衙役,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陈凌风不再看那具尸体,转身面对黑压压的灾民,声音洪亮如钟:“乡亲们!岭南秦王叶凌云殿下,闻滦州巨灾,心系黎民!特命我等,携粮草、药品、器械,前来救援!从今日起!岭南救援队,接管滦州赈灾事宜!”
“开仓!放粮!搭设粥棚!保证人人有热粥暖身!”
“工程队!立刻行动!清理废墟!搜救生还者!”
“医疗队!准备救治伤员!无论轻重,一视同仁!”
“所有人!听我号令!有力出力!有物出物!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秦王万岁!”
“岭南万岁!”
……
短暂的寂静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绝望的灾民眼中,终于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然而,希望的光芒,终究难以驱散笼罩滦州的死亡阴影。
时间,是最大的敌人。
消息传递的延误,路途的遥远,让救援队抵达时,距离那场毁灭性的地震,已经过去了近五十天!
废墟之下,早已没有了呼救声。
只有无尽的死寂,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越来越浓烈的、令人窒息的尸臭。
挖掘工作变得异常艰难和危险。
每一次搬开沉重的石板、梁木,都可能引发二次坍塌。
而挖出来的,绝大多数是早已冰冷僵硬、甚至高度腐烂的尸体。
“队长!这边!好像……好像有动静!”一名工程队员在清理一处半塌的房屋时,听到微弱的敲击声,激动地大喊。
陈凌风立刻带人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清理瓦砾。
终于,在几根交错的大梁下,发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一个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蜷缩在里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早已断气的婴儿。
她的眼神空洞,嘴唇干裂,只有手指还在无意识地微微颤动。
“快!担架!水!”
陈凌风声音嘶哑,亲自跳下去,小心翼翼地挪开障碍物。当老妇人被抬上担架时,她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天空,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的!”陈凌风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断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却浑然不觉。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
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在绝望中熄灭。
但他没有放弃,他红着眼睛,对着疲惫不堪的队员们嘶吼:“挖!继续挖!就算……就算只能挖出尸体!也要让他们入土为安!不能让我们的同胞……曝尸荒野!”
临时搭建的医疗营地,是这片死亡之地中唯一带着生气的所在,却也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绝望的呻吟。
东方白一身素净的白衣,脸上戴着特制的棉布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
她动作麻利而精准,正在为一个腿部严重溃烂、深可见骨的伤者清创。
伤口散发着恶臭,脓血和黄绿色的组织液不断渗出,引来成群的苍蝇。
“按住他!”东方白的声音透过口罩,冷静而清晰。
两名助手立刻用力按住因剧痛而挣扎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