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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青史照山河 > 第38章 百工合范,禾纹铸九州

第38章 百工合范,禾纹铸九州(2/2)

铜范上的“器”字点头。 ## 三、器身刻的工礼 惊蛰的雷声响过百工坊时,赵无恤带着列国百工代表、周室史官、鲁地匠人来取剑。七方代表的手同时按在剑鞘上的瞬间,陶纹、漆纹、铜纹、织纹、玉纹、木纹、石纹突然同时亮起,在阳光下连成完整的“艺”字——那字的中心,正是公孙禾工具包残片所化的铜屑,屑上的纹路正在慢慢聚成“工”字。 “小公子用这剑帮我们修过跨地的水渠。”秦国水工捧着卷《水经》,竹简落在剑鞘上,立刻顺着“百工纹”排列,与齐国陶片、楚国漆灰、鲁国丝线、秦国铜屑、狄人骨器、越国贝饰、周室玉料混成一团,在雷光里闪着虹彩,“他说水渠的闸口不认哪国的匠,只认合不合水土,就像咱手里的工具,不管刻的是麦是稻,都是养人的器。”水工的指尖划过剑鞘的工记纹时,那些混在一起的物件突然轻轻发响,像无数工具在同时开工。 公孙矩摸着剑鞘上凸起的“工具谱”,那是用各国工料混合铸成的,在雷声里泛着冷光。谱的脉络里,不同工具的纹路正在慢慢交融:陶刀的弧与铜凿的直连成曲尺,漆刷的软与玉刀的硬缠成绳,像所有的手艺在说同句话。阿柴突然指着剑穗上的红绳:去年系的各国工具微缩模型此刻已包浆,里面钻出的铜锈缠着麻线,正往楚国漆匠的漆盒里钻,盒上的凤纹与锈线缠成的结,恰好容下片鲁国织的“合璧锦”。 鲁地老匠师捧着新铸的“艺”字爵赶来时,爵里的酒混了九域的工料浸液,却在杯口凝成层虹彩的膜,膜上的纹路能看出所有工具的形状。“矩师,”老匠师将爵底对着日光,新刻的“艺”字里嵌着的百工图正在发光,“孔庙的工房里,列国工匠合做了架织布机,织出的布能同时显出稻麦黍稷菽五种纹。” 作坊外的百工坊广场,七方代表用新剑在陶土上刻字。秦国水工写的水纹(浪线托着“渠”字)、齐国陶匠写的陶纹(弧线围着“窑”字)、楚国漆匠写的漆纹(曲线缠着“器”字)、鲁国织工写的织纹(直线拼成“布”字)、狄人骨匠写的骨纹(圆点连成“刀”字)、越国贝匠写的贝纹(弧线绕着“饰”字)、周室玉匠写的玉纹(折线框着“礼”字),在陶土上慢慢晕开,最终融成幅巨大的“百工图”,图中的工具都往中心汇聚,托起公孙禾插剑的那片土地——那里的田埂上,今年新造的农具都刻着“合”字,犁铧能翻晋地的麦土也能翻陈国的稻田,镰刀能割狄人的黍穗也能割越国的稻禾。 阿柴突然指着陶土广场的中心:那些混着工料的陶屑,在日光下排成“春秋”二字,“春”字的起笔是陶刀的弧,“秋”字的收笔是铜镰的直,而中间的笔画,全是织梭的韧——那字形落在地上的影子,恰似幅百工分布地图,各国的工坊在字里连成一片,没有疆界,只有交错的手艺传承路。 公孙矩弯腰将那粒“艺”字爵里的虹彩膜珠接住,滴进剑鞘的纹沟里。液珠落地的瞬间,作坊的铜铃突然齐鸣,陶窑的轰隆、织机的咔嗒、铜炉的嗡鸣、解玉的沙沙、漆刷的簌簌在风中连成一片,像天地在传唱一部百工歌。他知道,这首歌会跟着工具传到更南的丛林、更北的冻土、更西的戈壁、更东的海岛,就像那些刻着“百工纹”的剑,要把“合艺”的礼,种进所有匠人的心里——不是刻在青铜上,也不是写在工记里,而是让每只握工具的手,都带着各国的土、各地的料,造出天下人共用的器。 夜幕降临时,合范上的“百工纹”突然在月光下发光。公孙矩推开门,只见百工坊广场的陶土上结出巨大的工具星图,而星图的中心,那柄融了九域工料的剑正泛着微光,周围的工具都往剑身上凑,像无数双巧手,要把不同的技艺,锻成同一片文明的根基。他摸出怀里的《考工记》残卷,月光下,竹片上“审曲面势以饬五材”的字样正在慢慢变化,“曲”字的弯里藏着陶轮,“直”字的竖上立着铜砧,原来儿子刻在剑上的“百工纹”,早已把新的礼,写进了最古老的工法里。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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