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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青史照山河 > 第42章 星禾映九州,文轨通八荒

第42章 星禾映九州,文轨通八荒(2/2)

突然从怀中掏出块刻字砖,上面的小篆“书”字已被磨得发亮,缺角处,恰好能嵌进片楚地的帛书残片——那残片上的“文”字,正对着砖上的“字”字点头。 ## 三、刃锋刻的书礼 白露的露水打湿百工坊的竹简时,赵无恤带着列国书吏、博士馆儒士、西域译官来取剑。十一方代表的手同时按在剑鞘上的瞬间,秦篆纹、隶书纹、鸟虫书纹、佉卢文纹、梵文纹、金文纹、帛书纹、简牍纹、刻石纹、贝叶纹、漆书纹突然同时亮起,在晨光里连成完整的“书”字——那字的中心,正是公孙禾习字简残片所化的墨核,核上的纹路正在慢慢聚成“字”字。 “小公子用这剑帮我们修补过跨地的典籍。”鲁国博士捧着卷《尚书》残卷,竹简落在剑鞘上,立刻顺着“文轨纹”排列,与各国文字标本、笔具、墨块混成一团,在露光里闪着墨色的光,“他说书简断了可以接,文字变了意思不变,就像这剑上的纹,不管刻的是秦篆还是楚文,都在说‘养民’二字。”博士的指尖划过剑鞘的书简纹时,那些混在一起的物件突然轻轻发响,像无数支笔在同时书写。 公孙矩摸着剑鞘上凸起的“文字谱”,那是用各国书料混合铸成的,在露气里泛着冷光。谱的脉络里,不同文字的纹路正在慢慢交融:秦篆的圆转与隶书的方折连成波磔,鸟虫书的繁复与佉卢文的简洁缠成曲线,像所有的笔墨在说同句话。阿柴突然指着剑穗上的红绳:去年系的各国笔杆微缩模型此刻已包浆,里面钻出的墨锈缠着帛丝,正往楚国书吏的漆盒里钻,盒上的鸟虫书与锈线缠成的结,恰好容下片鲁国的竹简残片。 鲁地老匠师捧着新铸的“书”字爵赶来时,爵里的酒混了四海的墨汁,却在杯口凝成层墨色的膜,膜上的纹路能看出所有文字的形状。“矩师,”老匠师将爵底对着晨光,新刻的“书”字里嵌着的文字演变图正在发光,“太学的讲堂里,各国学子合抄了部《嘉禾篇》,用秦篆写标题、用隶书抄正文、用鸟虫书绘插图,人人都能看懂。” 作坊外的书台广场,十一方代表用新剑在石版上刻字。秦吏写的篆纹(圆转围着“书”字)、鲁儒写的隶纹(方折拼着“经”字)、楚巫写的鸟虫书纹(曲线缠着“典”字)、西域译官写的佉卢文纹(直线框着“译”字)、天竺沙门写的梵文纹(圆点连成“诵”字),在石版上慢慢晕开,最终融成幅巨大的“文轨图”,图中的书台都往中心汇聚,托起公孙禾习字的那片书案——那里的书简上,今年新抄的典籍都用了“双语”,秦篆旁边刻着楚文,隶书下面注着佉卢文,四海的学子围坐读书,没人再问字的出处。 阿柴突然指着石版广场的中心:那些混着墨粒的刻痕,在露光里排成“春秋”二字,“春”字的起笔是金文的圆,“秋”字的收笔是隶书的方,而中间的笔画,全是各国文字的偏旁——那字形落在地上的影子,恰似幅文字传播地图,各国的书台在字里连成一片,没有书禁,只有交错的抄书路。 公孙矩弯腰将那粒“书”字爵里的墨膜珠接住,滴进剑鞘的纹沟里。液珠落地的瞬间,作坊的铜铃突然齐鸣,竹简的翻动声、毛笔的摩擦声、刻刀的凿击声、墨块的研磨声在露气里连成一片,像天地在传唱一部文字的史诗。他知道,这首歌会跟着抄本传到更闭塞的乡野、更遥远的邦国,就像那些刻着“文轨纹”的剑,要把“文字无界”的礼,种进所有读书人的心里——不是刻在青铜上,也不是写在典册里,而是让每笔落下的墨迹,都带着各国的书土、四海的文风,写出天下人共认的道理。 日出时,合范上的“文轨纹”突然在晨光里发光。公孙矩推开门,只见书台广场的石版上结出巨大的文字星图,而星图的中心,那柄融了四海书料的剑正泛着微光,周围的笔具、墨块、竹简都往剑身上凑,像无数支笔,要把人间的智慧,刻进文明的年轮。他摸出怀里的《考工记》残卷,晨光下,竹片上“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的字样正在慢慢变化,“知”字的矢旁藏着竹简,“巧”字的工旁握着毛笔——原来儿子刻在剑上的“文轨纹”,早已把新的礼,写进了最古老的笔墨里。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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