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坯淬成的刹那，剑脊的 “精神纹” 里突然渗出灰黑色的液珠，顺着思想纹路往下淌，在剑鞘的文明纹里积成小小的洼。阿柴指着洼里的倒影：那里映出四海思想共鸣的场景，公孙禾正用剑鞘给宋国道家学者压住《南华经》，鞘身的泥屑沾着瓦当粉，竟与《论语》的字句连成一体，而此刻剑鞘的同一位置，恰好刻着个 “善” 字，笔画里嵌着的各国思想信物正在微微发亮。
“这剑认所有的精神。” 公孙矩用各国的思想器物轮流试剑，剑刃划过竹简、帛书、论辩简的痕迹，在剑身上凝成对应的精神纹，像幅微缩的思想图谱，“西周的剑认王官的思想，如今的剑，要认天下的至善。” 墨家的弟子突然从怀中掏出块兼爱碑残片，残片上的主张已被摩挲得发亮，缺角处，恰好能嵌进片鲁国的杏坛陶片 —— 那陶片上的 “仁” 字，正对着残片上的 “爱” 字点头。
三、刃上刻的道礼
霜降的寒霜覆盖百工坊的思想台时，赵无恤带着列国学士、学派传人、思想者来取剑。三十七方代表的手同时按在剑鞘上的瞬间，鲁国仁纹、宋国逍纹、魏国辩纹、墨家爱纹、法家理纹、道家然纹、名家名纹、阴阳和纹、农家本纹、纵横通纹、杂家融纹、儒家礼纹、兵家智纹、医家仁纹、史官实纹、中原道纹、四海神纹、仁爱行纹、自然顺纹、兼爱普纹、法理公纹、名实辨纹、阴阳调纹、农本重纹、纵横合纹、杂家容纹、礼乐兴纹、兵略慎纹、医道仁纹、史笔直纹、向善纹、求理纹、思辨纹、传承纹、融合纹、古今承纹、禾道融纹突然同时亮起，在霜光里连成完整的 “道” 字 —— 那字的中心，正是公孙禾精神简残片所化的道核，核上的纹路正在慢慢聚成 “善” 字。
“小公子用这剑帮我们梳理过列国的思想脉络。” 魏国的稷下学士捧着部《精神会通》，简册落在剑鞘上，立刻顺着 “精神纹” 排列，与各国的思想器物、精神信物、哲思图谱混成一团，在霜光里闪着灰黑色的光，“他说儒家的仁爱可以滋养道家的自然，墨家的兼爱能辅助法家的法理，就像这剑上的纹，不管刻的是哪派的精神，都在说‘至善’二字。” 学士的指尖划过剑鞘的文明纹时，那些混在一起的精神信物突然轻轻发响，像无数种思想在同时共鸣。
公孙矩摸着剑鞘上凸起的 “精神图谱”，那是用各国思想器物与精神材料混合铸成的，在霜气里泛着冷光。谱的脉络里，不同学派的精神正在慢慢交融：鲁国的仁纹与宋国的逍纹连成豁达，魏国的辩纹与墨家的爱纹缠成明辨，像所有的精神在说同句话。阿柴突然指着剑穗上的红绳：去年系的各国思想器物微缩模型此刻已结霜，里面钻出的竹绳缠着泥屑，正往墨家弟子的兼爱袋里钻，袋上的爱纹与竹绳缠成的结，恰好容下片法家的法理简残片。
鲁地老匠师捧着新铸的 “道” 字爵赶来时，爵里的酒混了四海的思想墨汁，却在杯口凝成层灰黑色的膜，膜上的纹路能看出所有精神与至善的形状。“矩师，” 老匠师将爵底对着霜光，新刻的 “道” 字里嵌着的精神融合图正在发光，“洛阳的灵台旁，列国思想者合编了部《春秋精神通论》，既录着各派的思想精华，又析着精神融合的道理，谁看了都能明白至善为道的理。”
作坊外的精神广场，三十七方代表用新剑在道碑上刻字。鲁国学士写的仁纹（仁爱托着 “善” 字）、宋国学者写的逍纹（自然拼着 “达” 字）、魏国学士写的辩纹（思辨连成 “明” 字）、墨家弟子写的爱纹（兼爱框着 “平” 字），在道碑上慢慢晕开，最终融成幅巨大的 “思想共鸣图”，图中的各学派精神与哲思成果都往中心汇聚，托起公孙禾考察思想的那张讲堂案 —— 那里的书案上，今年新汇的思想典籍融合了三十七方的智慧，鲁国的《论语》旁放着宋国的《南华经》，魏国的名辩论与墨家的兼爱篇相互对照，思想者们围着研讨，没人再问这思想属于哪派。
阿柴突然指着道碑广场的中心：那些混着泥屑与瓦当粉的刻痕，在霜光里排成 “春秋” 二字，“春” 字的起笔是思想的芽，“秋” 字的收笔是精神的禾，而中间的笔画，全是哲思交融的轨迹 —— 那字形落在地上的影子，恰似幅思想全图，各国的精神在字里连成一片，没有对立，只有交错的智慧与至善。
公孙矩弯腰将那粒 “道” 字爵里的灰黑色膜珠接住，滴进剑鞘的纹沟里。液珠落地的瞬间，作坊的铜铃突然齐鸣，讲经的吟诵声、辩论的激扬声、着述的书写声、传承的讲授声在霜气里连成一片，像天地在传唱一部精神的史诗。他知道，这首歌会跟着思想的传承传到更遥远的未来、更广阔的文明，就像那些刻着 “精神纹” 的剑，要把 “精神无界” 的礼，种进所有追寻者的心里 —— 不是刻在青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