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曲沃夏旱,汾河灌渠被郑五索‘开闸费’,农人群起争之,才得浇水。尽地力之教,若吏借灾谋私,农虽有令,亦难保命。”刻完,把记藏在灶膛旁的陶瓮里——这是她能守住的,最实在的“水权”。 ##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论水辩民本,儒法调和探实策 咸阳的“水利议坛”上,烛火映着两卷对立的竹简——淳于越的《均水养民论》与法家弟子卫鞅(同族)的《分水强兵策》。赵承坐在台下,手里攥着秦魏两地的防旱、求水记录,这是他特意带来的“实证依据”。 “秦要保秋熟,需按田亩分水,贵族私占就重罚!”卫鞅敲着策简,声音洪亮,“泾阳县令狐茂锁闸私占,若不夺爵罚粟,其他贵族都学样,官渠水就成了贵族的私水,秋熟军粮从哪来?”淳于越却摇了摇头,展开《均水养民论》:“卫客卿可知,孟姬缴不起‘开闸费’,差点看着苗枯死;泾阳县民人若不是赵客卿来,苗早枯了——均水不是只‘罚贵族’,还要‘管小吏’,小吏借灾索钱,比贵族私占更伤民。” “那淳于先生要官府当‘保姆’?”卫鞅冷笑,“秦要东出,哪有闲力管小吏的小事?只要贵族不私占,水就能流进民田。”赵承忽然站起身,举着记录:“卫客卿可看这记录?秦地令狐茂私占被严惩,民人得水;魏地郑五索钱,民人争水才得浇——新法的均水,缺的不是‘罚贵’,是‘治吏’,缺的不是‘分水令’,是‘执行令’。” 淳于越点头:“《孟子》云‘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秦的水利律再好,若小吏贪腐、贵族阻挠,水也浇不透民田。官府该设‘水利监’,查贵族私占,更查小吏索钱,这才是‘均水’的根本。”卫鞅攥紧策简,沉默片刻:“……治吏可以,但贵族私占绝不能轻饶——这是新法的底线。” 散场时,淳于越递给赵承一卷《尚书·禹贡》抄本:“里面说‘禹疏九河,尽力乎沟洫’,治水本是‘养民’的事,秦的水利律,若能加‘治吏’一条,便不是只讲‘强兵’,更讲‘养民’了。”赵承接过竹简,指尖触到“民惟邦本”的刻痕,忽然明白父亲说的“古籍记真”,不仅是记“法之均”,更是记“法之仁”。 ## 四、防旱实录藏民声,战国水利入简牍 深夜的泾阳县寺,赵承把秦地疏渠、魏地求水、咸阳论辩的事,都记进《商君法》实施记录。他先抄下孟姬农事记里的“开闸费之争”,旁注“魏地水利之弊,不在渠不宽,在吏不廉——小吏索钱比旱情更伤农,救旱先救吏”;再记下令狐茂的私占案例,注“秦地均水之利,在罚贵不欺民,更在民见罚贵而信法——民信法,才敢争水、敢护苗”;最后把淳于越的“治吏”建议附在《水利律》后,注“儒法之辩,非‘罚贵’与‘养民’之争,是‘强法’与‘仁政’之衡——秦要防旱,需罚私占,更需治贪吏,二者缺一不可”。 烛火快燃尽时,他想起白天在渠埂上看到的场景:民人掬水浇苗时的泪,孟姬护着阿大争水时的倔,淳于越辩论时眼里的“民本光”。这些画面,都被他刻进竹简——不是冰冷的水利数据,而是带着农人生存温度的“战国水利图”。 窗外,秦地的晚风带着渠水的湿气,泾阳县的民人在田垄守着渠水,曲沃县的苗叶渐渐转绿,议坛的烛火已灭。赵承把竹简卷好,放在胸口,能听见分水权的轻响——这是战国烽烟里,最实在的声音:有新法的严,有农人的韧,也有士子的仁。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声音记进青史,让后世知道,战国的水利里,不仅有“强产”的目标,更有“养民”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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