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储粮记,却被郑五的跟班推倒,怀里的麦饼撒在冻土上。“你凭啥推孩子、踩俺的记?”孟姬扑过去护住阿大,眼泪冻在眼角,“李大夫的‘冬藏法’说‘储粮优先保农,役征不夺口粮’,你敢违令?”旁边的老农们也跟着附和,有的举着储粮瓮喊“俺家也不够缴”,有的要去里正那里说理。 孟姬趁机站出来:“大伙别慌!咱按令文来,里正手里有官府发的‘冬役细则’,上面没写补征,咱找他评理去!”农人们跟着孟姬找到里正,里正核对令文后,果然让郑五取消“补征”:“冬役是为了来年灌溉,不是要饿死人,按令文缴粮派役!”郑五虽不服,却也不敢违逆里正,只好给孟姬发了役牌,按两斗缴粮。 回家的路上,阿大问:“娘,俺家缴了粮,来年春荒咋办?”孟姬摸了摸他的头:“娘多编些麻鞋换粟米,总能熬过去。”夜里,她在储粮记上刻:“曲沃立冬备冬,郑五私加冬粮一斗,农人群起找里正争回公义。尽地力之教,若吏借役苛征,农虽有储,亦难安心。”刻完,把记藏在瓮底的粟米里——这是她能守住的,最实在的“冬藏凭据”。 ##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论储辩民本,儒法调和探根基 咸阳的“冬储议坛”上,烛火映着两卷对立的竹简——淳于越的《藏富于民论》与法家弟子卫鞅(同族)的《实仓固邦策》。赵承坐在台下,手里攥着秦魏两地的督储、备冬记录,这是他特意带来的“实证依据”。 “秦要固邦,需实仓强役!”卫鞅敲着策简,声音洪亮,“韩平私藏四百石逃役,若不罚缴重处,其他贵族都学样,公仓修缮没人管、来年备荒没粮用,秦怎么应对春荒?新法的‘仓律’,就得严!”淳于越却摇了摇头,展开《孟子·梁惠王上》抄本:“卫客卿只知‘实仓’,不知‘安民’。孟姬缴两斗冬粮就够紧张,再补征一斗就饿肚子;泾阳县民人如实报储,却怕贵族逃役连累自己多派役——若冬储只严罚贵族,不严治小吏苛征,民人仍会藏粮逃役,公仓虽实,民心却散。” “那淳于先生要秦废‘严罚’?”卫鞅冷笑,“总不能让官府看着贵族私藏不管吧?”淳于越指着赵承的记录:“不是废严罚,是‘严罚贵、宽待民、治贪吏’。秦的‘仓律’可加‘小吏私加征粮,罚缴苛征十倍’;魏的‘冬役令’该设‘储粮核验员’,查私征、保口粮——《尚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冬储的根本是民有粮、民愿役,不是只让公仓满。” 赵承忽然站起身,把秦魏的情况读出来:“秦地韩平私藏罚百二十石,民人实储得宽待,公仓实、民心安;魏地郑五私加征粮,民人争后才得平,公仓虽实、民心怨——新法的冬储,缺的不是‘罚贵’,是‘保民’,缺的不是‘督储’,是‘公平’。”这话让台下的秦吏们沉默——此前他们只盯着“公仓满”,却没算过“民心稳”的代价。 卫鞅虽不服,却也承认“小吏苛征该重治”。散场时,淳于越递给赵承一卷《周礼·地官·廪人》抄本:“里面说‘以岁之上下数邦用,以知足否,以诏谷用,以治年之凶丰’,秦的冬储督储,若能加‘按户定储、余粮自愿’一条,便不是只讲‘固邦’,更讲‘养民’了。”赵承接过竹简,指尖触到“以民为本”的刻痕,忽然明白父亲说的“古籍记真”,不仅是记“法之严”,更是记“法之暖”。 ## 四、督储实录藏民心,战国冬藏入简牍 深夜的泾阳县寺,赵承把秦地督储、魏地备冬、咸阳论辩的事,都记进《商君法》实施记录。他先抄下孟姬储粮记里的“苛征之争”,旁注“魏地冬储之弊,不在储不足,在吏不公——小吏私加征比贵族私藏更伤民,督储先正吏”;再记下韩平的私藏案例,注“秦地督储之利,在罚贵不欺民,更在民见罚贵而信法——民信法,才愿实储、愿服役,冬藏才真能备荒”;最后把淳于越的“藏富于民”建议附在《仓律》后,注“儒法之辩,非‘实仓’与‘藏民’之争,是‘固邦’与‘安民’之衡——秦要冬藏,需罚私藏,更需保民粮,二者缺一,冬藏难成”。 烛火快燃尽时,他想起白天在督储现场看到的场景:农人修仓时的踏实,孟姬攥着储粮记争公平时的坚定,淳于越辩论时眼里的“民生光”。这些画面,都被他刻进竹简——不是冰冷的储粮数据,而是带着农人生存温度的“战国冬藏图”。 窗外,秦地的寒风裹着雪粒,泾阳县的公仓门已锁牢,曲沃县的孟姬在瓮旁守着仅存的粟米,议坛的烛火已灭。赵承把竹简卷好,放在胸口,能听见铜制督储印的轻响——这是战国烽烟里,最实在的声音:有新法的严,有农人的韧,也有士子的仁。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声音记进青史,让后世知道,战国的冬藏里,不仅有“固邦”的目标,更有“安民”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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