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民安’。孟姬五亩产五石,缴税后只剩三石,够母子过冬已紧;泾阳县民人实报余粮,却怕贵族瞒产连累自己——若税过严,民人要么瞒产,要么弃田,最终税粮更少。” “那你要秦减税到哪般?”卫鞅冷笑,“总不能让官府喝西北风吧?”淳于越指着赵承的记录:“不是减税,是‘分产定税’——贵族超产多税,民人余粮少税,灾年再减,《周礼》云‘以时均征’,秦的税律该加‘民产保护条’。” 赵承忽然站起身,把秦魏的情况读出来:“秦地令狐冲瞒产被罚,民人实报得宽待;魏地孟姬实产遭苛,众争而得平——新法的秋税,缺的不是‘严罚’,是‘公平’,缺的不是‘实税’,是‘民安’。”这话让台下的秦吏们沉默——此前他们只盯着“税粮数”,却没算过“民心稳”的代价。 卫鞅虽不服,却也承认“民产该护”。散场时,淳于越递给赵承一卷《管子·轻重甲》抄本:“里面说‘民富则君富’,秦的税律,若能加‘余粮免半税’,便能让农人愿实报,这才是‘长久之税’。”赵承接过竹简,当即在《商君法·租税律》旁加了段批注:“秋税之要,在罚瞒产、护民产,二者平衡,方得税稳民安。” ## 四、秋测实录藏民声,变法初心入简牍 深夜的泾阳县寺,赵承把秦地核产、魏地抗苛、咸阳议税的事,都记进《商君法》实施记录。他先抄下孟姬农事记里的“小斗之争”,旁注“魏地秋税之弊,不在产不足,在吏不公——小吏苛扣比瞒产更伤民,秋税先正吏”;再记下令狐冲的瞒产案例,注“秦地秋测之利,在罚瞒产、保公平,贵族恃势谋私,纵有产亦难逃罚”;最后把淳于越的“分产定税”建议附在《租税律》后,注“儒法之辩,非‘重税’与‘薄税’之争,是‘强邦’与‘养民’之衡——秦要征秋税,需罚瞒产,更需护民产,二者缺一,税律难久”。 烛火快燃尽时,他想起白天在打谷场看到的场景:农人晒粮时的踏实,孟姬护着税粮袋的坚定,淳于越辩论时眼里的“民生光”。这些画面,都被他刻进竹简——不是冰冷的产粮数据,而是带着农人生存温度的“战国秋测图”。 窗外,秦地的夜风带着粟香,泾阳县的农人在粮囤旁搭起守粮棚,曲沃县的孟姬已把余粮藏进陶瓮,议坛的烛火已灭。赵承把竹简卷好,放在胸口,能听见铜制核验斗的轻响——这是战国烽烟里,最实在的声音:有新法的严,有农人的韧,也有士子的仁。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声音记进青史,让后世知道,战国的变法里,不仅有“强邦”的雄心,更有“护民冬藏”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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