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沾到叶背,蚜虫都在那儿。”到家后,她用陶罐熬着药,阿大帮着往苗上喷,蚜虫很快掉了一地。夜里,她在“农事记”上刻:“曲沃夏末防虫害,郑五苛扣鲜药草发干枝,众农人借细则争回足额。尽地力之教,若吏私扣防灾物,再勤的农也难抗灾。”刻完,把记藏在熬药罐旁的陶盒里——这是她能守住的,最实在的抗灾希望。 ##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议灾辩民生,儒法调和安农事 咸阳的“防虫议坛”上,烛火映着两卷对立的竹简——淳于越的《民间抗灾论》与法家弟子卫鞅(同族)的《官府统灾策》。赵承坐在台下,手里攥着泾阳防虫记录和孟姬的药草记,这是他特意带来的“实证依据”。 “秦要控虫灾,就得官府统管药草!”卫鞅敲着策简,声音洪亮,“甘茂截留药草,若不重罚,贵族都学样,农人没药草抗灾,秋熟哪来粮?新法的‘农律’,就得严!”淳于越却摇了摇头,展开《孟子·梁惠王下》抄本:“卫客卿只知‘统管’,不知‘顺农’。泾阳农人会熬药却缺药草,孟姬有经验却被苛扣,若官府只发药草不教技法,药草再多也白费——《周礼》云‘以俗教民,则民易从’,防虫该让农人传经验,官府补物资。” “那你要官府放权?”卫鞅冷笑,“农人懂啥防虫,乱熬药会毁苗!”淳于越指着赵承的记录:“不是放权,是‘官供物资+民传技法’。泾阳流民有‘艾草驱蚜’的土法,魏地孟姬会‘苦楝叶熬煮’,官府可把这些技法编册推广;药草按户足额发,不让小吏苛扣——这是‘官民协同抗灾’,不是只靠官府。” 赵承忽然站起身,把泾阳防虫和孟姬争药草的事读出来:“甘茂严罚后,药草普惠;孟姬得鲜药草,虫灾即控——新法的防虫,缺的不是‘严罚’,是‘协同’,缺的不是‘物资’,是‘信任’。”这话让台下的秦吏们沉默——此前他们只盯着“官府主导”,却没算过“农人的经验”才是抗灾的根基。 卫鞅虽不服,却也承认“民传技法可行”。散场时,淳于越递给赵承一卷《管子·度地》抄本:“里面说‘善为国者,必先除其五害’,秦的农律,若能加‘民间抗灾技法推广’一条,防虫会更有效,这才是‘长久防灾’。”赵承接过竹简,当即在《商君法·农律》旁加了段批注:“防虫之要,在严罚截留,更传农人技法,二者兼顾,方得虫灾控、秋熟稳。” ## 四、防虫实录藏民心,变法初心抗灾荒 深夜的泾阳县寺,赵承把秦地查截留、魏地争药草、咸阳议灾的事,都记进《商君法》实施记录。他先抄下孟姬农事记里的“药草之争”,旁注“魏地防虫之弊,不在药不足,在吏苛扣——小吏私藏比灾荒更伤农,防灾先正吏”;再记下甘茂的截留案例,注“秦地防虫之利,在破私藏、传技法,旧势纵有谋亦难阻抗灾实——变法之根,在农愿信,非只靠严律”;最后把淳于越的“官民协同”建议附在《农律》后,注“儒法之辩,非‘统管’与‘放任’之争,是‘救灾’与‘养民’之衡——秦要抗灾,需罚截留,更传技法,二者缺一,防灾难成”。 烛火快燃尽时,他想起白天在粟田看到的场景:农人熬药喷苗的专注,孟姬捧着鲜药草后的笑,淳于越辩论时眼里的“民生光”。这些画面,都被他刻进竹简——不是冰冷的防灾数据,而是带着农人抗灾温度的“战国防虫图”。 窗外,秦地的夜风带着艾草香,农人还在田垄旁守着熬药罐,曲沃县的孟姬已把防虫技法教给邻村,议坛的烛火已灭。赵承把竹简卷好,放在胸口,能听见药草核验秤的轻响——这是战国烽烟里,最实在的抗灾声音:有新法的严,有农人的韧,也有士子的仁。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声音记进青史,让后世知道,战国的变法里,不仅有“强邦”的雄心,更有“助农抗灾、保秋熟”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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