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细雨刚润透秦地堤岸，泾阳县的春汛前修堤已至攻坚时——按《商君法·水利律》“春汛前一月需修缮干支堤，‘官发夯土锤、防漏麻纸，每户出劳力一名’，确保堤高八尺、顶宽三尺”，旧贵族杜滂（杜嵩同族，爵为“公士”）却私藏官发夯土锤二十柄、防漏麻纸三百尺，只给修堤农人发朽坏的木锤、破损的麻片，还将私藏物料运去修自家私堤，对外宣称“官发物料遭雨霉坏，需用旧料应急”，想借“春修忙乱”偷逃公堤修缮义务（按律，贵族截留修堤物料一件/一尺，罚粟三石，私用者加罚爵降一级）。赵承骑的青骊马马蹄裹着防泥的蒲草，马背上两卷竹简用麻布捆扎牢固：一卷是《商君法·水利律》春堤篇抄本，竹片上“修堤物料需‘足额发放、无霉无朽’，截留者‘罚粟抵料’”的朱字被水汽浸得愈发清晰；另一卷是“春堤物料核验册”，记着“夯锤强度仪（铁制，能砸入硬土三寸为合格）、麻纸防漏测试板（涂泥后两时辰不渗水为合格）、物料发放账（竹简记各户领料数量）”的标准，每样都标着“依《睡虎地秦简·田律》《考工记·匠人》改良”的注脚。他腰间的“查田符”旁，新添了青铜制“物料核验印”（分“合格、残次、截留”三档），这是商鞅推行“春堤修缮规范化”的核心信物——春堤是春耕防涝的根本，杜滂想借“截留私用”让公堤溃决毁田，赵承此行，便是要让《水利律》的“料归公需、用不私吞”，落在堤岸的夯土声里。 ## 一、主线：赵承堤畔核物料，杜滂截留遭重处 公堤的修缮现场，农人张伯正用朽坏的木锤夯土，锤柄突然断裂，砸得他手背红肿。“这样的破锤，咋修堤？”他的抱怨刚落，杜滂穿着浆洗的麻布短襦迎上来，手里捏着片破损的麻纸：“赵客卿来得正好！今年春雨多，官发物料都霉坏了，这木锤、麻片虽旧，凑合用也能修堤——总不能误了春汛前完工！” 赵承没接他递来的“霉变册”，转而命小吏取出“夯锤强度仪”——从杜滂私堤处搜来的官发夯锤，能轻松砸入硬土三寸（合格标准）；从农人手中取的木锤，砸土仅入半寸便断裂；再测防漏麻纸：官发麻纸涂泥后两时辰无渗水，农人领的破麻片一涂泥便透水。“既说霉坏，为何你私堤用的是满仓新料？”赵承说着，让小吏展开“泾阳县官料出库册”，册上明记“夯土锤五十柄、防漏麻纸五百尺，全部分发修堤农户”，而杜滂名下仅领十柄锤、一百尺纸，私堤却搜出二十柄锤、三百尺纸，袋上还印着“公堤物料”的朱印。“你截留物料两项，按律夯锤每柄罚粟三石、麻纸每尺罚粟三石，共罚粟九百九十石，爵降为‘上造’，私堤拆毁改作公堤延伸段——可服？” 杜滂脸色由青转白，突然踹翻身边家奴：“是这奴才私运物料！我杜氏三代管堤，岂会不知料规？”农人们顿时涌上前，里正捧着一卷《杜氏春修旧账》跪地陈诉：“去年春修时，杜滂就截留十柄夯锤修私田埂，今年还克扣农人工食，这袋破麻片的麻绳，还是昨日您家奴绑的，绳结与私堤物料袋一致！”堤工头也颤声呈上证据：“杜滂昨日逼我改‘物料账’，说改完给我五柄夯锤，我这里还留着他写的字条，字迹与截留处一致！” 见无可抵赖，杜滂瘫坐在堤边的湿土上。赵承当即命人将私藏物料按“每户一柄锤、五尺纸”重新分发，又教堤工“麻纸分层防漏法”（将麻纸裁成堤宽，三层叠加铺贴，接口用泥封严），还在“春堤物料核验册”上批注：“泾阳春分核春堤，杜滂截留夯锤、麻纸修私堤、借霉变欺瞒，赖强度仪与私堤物证而破之。春堤之要在‘料实’，贵族若以权私吞，纵有管堤旧职亦难逃律法。”补修间隙，赵承在《商君法》抄本边缘添了行批注：“一寸麻纸可防一尺渗水，一柄夯锤能固三尺堤土，贵族私截一件，农户修堤便险一分，新法需如核验仪般，辨明良莠、护得田亩安全。”这行批注后来被赵珩整理东汉藏书时发现，特意用墨笔加粗，成为研究秦国春堤物料管理制度“重实用、轻私权”的关键史料。 ## 二、支线·农人孟姬：魏陇修埂抗苛费，郑五索费遭揭穿 同日上午，魏国曲沃县的田埂修缮点，孟姬正和阿大扛着木耒加固自家田埂。按李悝“尽地力之教”，“春汛前农户可申领官发草袋（装土防埂溃），官府需派吏指导修埂，不征分文”，可小吏郑五却带着两名差役守在草袋堆前，手里晃着一卷“草袋费册”：“今年草袋是新织的，需缴‘编织费’铜贝一枚，不缴就领破袋！” 孟姬放下木耒，擦了擦额头的雨珠：“《法经·农律》明载‘春修物料属官助农务，不取私财’，去年夏收时县府已收过‘麦种检测费’，今日为何又加征？”阿大也指着草袋上的旧痕：“这草袋边缘都磨破了，是去年的旧物，哪来的新织？” 郑五把草袋费册拍在石台上，指了指远处缴费的农妇：“她们都缴了费，领的都是新袋！要么缴贝，要么把草袋扛回去，别耽误修埂！”邻村的张伯刚被收了两枚铜贝，手里攥着空铜贝袋急得直跺脚：“俺家五亩田要五袋草袋，缴五枚铜贝够买半斗粟，这是要把农人的春修本刮空啊！” 孟姬忽然想起里正家藏有李悝亲批的《曲沃春修田埂细则》，赶紧让阿大跑去取来。细则竹简上“草袋编织费由县府统筹，摊派农户者‘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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