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的冻土刚化开裂纹，泾阳的渭水支渠已泛起浑浊的春汛。按《商君法·徭律》“春汛前需核验渠堤，‘堤高需超水面三尺、夯土密度达八成，贵族私开渠口者罚粟十石’”，官府在渠堤设“核验工坊”，摆着三样核心物：木牍渠册（记渠段归属、历年修缮记录）、青铜水位尺（秦制一尺合23.1厘米，测堤高与水位差）、夯土密度锤（夯击堤身，凹陷不超半指为合格）。 赵承的青骊马踏过渠边的湿泥，马蹄裹着防陷的麻片，马背上的牛皮袋里，是睡虎地秦简《徭律·渠堤篇》抄本，朱笔圈着“私开渠口致下游缺水者，‘罚粟二十石，限期封填’”。他勒住马时，正见渠堤旁围着群农人，旧贵族魏墒（魏儋同族，爵为“公士”）正站在新挖的渠口前，对渠吏周甲叫嚷：“我家私田在渠上游，开个小口引水春灌，碍着谁了？你凭啥让我封填？” 周甲攥着青铜水位尺，裤脚沾着泥点：“魏大夫，渠册上明记‘支渠只许公口引水，私口需经官府审批’，你这私口已让下游水位降了半尺，张伯他们的田都快干了！”围在旁的张伯捧着刚汲的渠水，水瓢里还飘着泥絮：“俺们下游十亩田，就盼着春汛引水播种，你这私口一挖，水都流去你家了，俺们咋春种啊？” ## 一、主线：赵承验堤破私口，魏墒悔悟补渠堤 赵承翻身下马，先接过周甲的渠册——木牍上“渭水支渠段：公口三处，私口需报县吏批”的字迹清晰，再用青铜水位尺实测：魏墒私口上游水位三尺二寸，下游仅二尺七寸，差了五寸；夯土密度锤击向私口旁的渠堤，凹陷竟达一寸，远超“半指”合格标准。“魏墒，你这私口不仅未审批，还破坏了渠堤夯土，若春汛涨水，此处必溃堤，下游百亩田都要被淹！” 魏墒的脸瞬间涨红，他踢了踢私口的泥土：“我……我私田去年减产，想着春灌多引水能多收些，没顾上渠堤和下游……”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农人的惊呼——下游渠段已露出河床，张伯家的田垄裂开细缝，刚播的粟种暴露在空气中，风一吹就干了。“魏大夫，你看俺们的种都要干死了！”张伯蹲下身，用手给粟种培土，指缝里的泥都攥出了水。 赵承让周甲调来五名水工，当场测算：魏墒私口每时辰引水十石，下游每日缺水五十石，需封填私口并修复渠堤，再从公口分流水量，才能救下游的田。“《徭律》载‘私开渠口致下游缺水，罚粟二十石，限期三日修复渠堤’”，赵承盯着魏墒，“你若能主动封填私口、帮修渠堤，罚粟可减为十五石。” 魏墒看着张伯焦急的模样，又看着下游干裂的田垄，突然蹲下身，抓起泥块往私口填：“是我自私！只想着自家收成，忘了下游的乡亲！”他转身对家奴说：“去把私仓里的八石粟米扛来，先给下游农户每户补半石救急，再调十名壮丁，跟着水工修渠堤、封私口！” 家奴扛来粟米时，赵承教农人们“渠堤核验法”——先用水位尺测“堤高-水位”差，需超三尺；再用密度锤击堤身，凹陷超半指就需补夯；最后查渠口，私口需有县吏批文，无批文即违规。“魏墒，你修的不是私口，是下游农户的活路。”赵承把补流的公口闸门开大，渠水奔涌着流向张伯的田，“以后要引水，可向官府申请‘临时公口’，按亩分配水量，别再私挖。” 魏墒跟着水工补夯渠堤，手掌磨出了水泡：“赵客卿，我记住了。等春灌结束，我还会多缴五石粟米，给渠堤加筑半尺，免得明年再出问题。”赵承在《渠堤核验册》旁批注：“泾阳立春核渠堤，魏墒私开渠口致下游缺水，因农人诉艰而悔悟。春汛之要在‘均’，贵族若能念下游艰，纵有过失亦能补。” ## 二、支线·农人孟姬：魏陇疏渠遭苛阻，草木固堤抗溃险 同日上午，魏国曲沃县的漳水支渠旁，孟姬正和农人们用竹筐清渠底的淤泥。按李悝“尽地力之教”，“春汛前官府需派水工助农疏渠，‘提供木夯、草绳，疏渠后需固堤’”，可小吏郑五（前章发废农具被笞后，仍掌疏渠物资）却把朽坏的木夯往地上扔，还说：“要疏渠可以，每户缴三枚铜贝‘工具费’，不然别用官府的东西！” “郑吏，《法经·农律》明载‘疏渠属官役，不取民财’，你咋还敢收钱？”孟姬拦住他，举起一把朽木夯——木柄一折就断，“再说这木夯都是坏的，咋清淤泥、固堤？”郑五把竹筐踢进渠里：“今年县府拨的物资少，收点钱买新夯咋了？要么缴钱，要么自己用手挖！”邻村王婆坐在渠边哭：“俺家就三亩薄田，缴了钱就没粟种了，这渠要是疏不通，春灌就没水，俺们咋活啊？” 孟姬突然想起里正教的“草木固堤法”——用艾草混泥土夯堤，艾草耐泡防溃；再用桑树枝编筐，装满淤泥堵渠漏，比官府的木夯还结实。她赶紧让阿大去割艾草、砍桑枝，又教农人们编泥筐：“大家把艾草混进泥里，夯堤时一层泥一层草，渠漏处用桑枝筐堵，不用木夯也能疏渠！” 郑五见农人们不用官府工具也能干活，急得跳脚：“你们这是抗官！我要报县府抓你们！”这时，渠水突然涨了些，一处渠堤开始渗水——正是郑五没给物资、没修的段。孟姬立刻带着农人们扛来桑枝筐，装满淤泥堵渗水处，又用艾草泥补夯，很快就止住了漏。“郑吏，你看！要是你早给物资，渠堤也不会漏！”老农张爷指着补好的堤，气得发抖。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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