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铺田,用陶碗测蒸发,比官府的霉麦秸管用!”农人们立刻行动:壮丁们用石臼碎粟秆,妇人们拌灶灰,孟姬则教王婆“铺秸要诀”:“顺着垄铺,厚三寸,根边多铺些,别盖住穗子,既能保墒,又能通风!” 宋九见农人们不用官府物资也能保墒,急得跳脚:“你们这是抗官!我要报县府说你们私毁粟秆!”这时,日头升到正中,农人们铺过粟秆的田垄,土还是湿润的,宋九的霉麦秸铺的田,土已泛白,孟姬指着陶碗:“宋吏,你看俺们的碗底有水珠,你的碗底都干了,哪样保墒好?” 里正带着农艺吏赶来时,正撞见宋九想偷换农人的粟秆灶灰混合物——他想拿去向县府谎称是官府发放的麦秸。“按《法经·农律》,苛扣保墒物资、私换农料者笞四十五,倍退粟米!”农艺吏让宋九退还所有粟,又调来新麦秸和木耙。孟姬教大家“霉秸改良法”:“霉麦秸晒三日,拌两成灶灰,就能杀菌保墒,别浪费了!” 王婆握着新领的麦秸,铺在自家田垄上,看着陶碗底慢慢凝结水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孟姬,要是没你,俺家的穗子今年肯定灌不满!”孟姬掏出记事木牍,用炭笔刻:“曲沃夏至保墒,粟秆覆田见人心。吏若苛扣,再好的穗子也难结满粒。”这枚木牍后来被赵承收录进《农桑记》,成为李悝变法“灌浆期护农”的民间实证。 ##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辩“灌浆护穗”,新法增“干湿双调款” 暮色中的咸阳议堂,烛火映着两卷灌浆报告。卫鞅穿着透气的葛布曲裾,手里攥着公孙儋的超灌案牍,眉头紧锁:“灌浆期是收成的‘定粒关’,超灌截水、苛扣保墒物资者必须重罚!去年秦国因贵族乱灌,三十亩田穗霉,减产二十八石,流民增加十八户,这个教训还不够吗?” 坐在对面的淳于越摇着蒲扇,手里捧着《孟子·梁惠王上》,慢悠悠地说:“卫客卿,重罚是为了守水规,可孟姬案说明,农人有保墒的法子。《孟子》云‘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官府该教农人‘干湿双调’,不是只罚人。若公孙儋懂控灌、宋九肯发物资,哪用得着农人自己碎粟秆?” “不罚就没人守规!”卫鞅把案牍往桌上一拍,“灌浆期水多水少都毁粒,一日误灌,十日难补,这个道理你不懂?” 赵承推门而入,手里捧着“泾阳灌浆核验报告”:“卫客卿,淳于先生,可设‘灌浆护穗双调法’:其一,贵族超灌截水,先按湿度调水量,帮下游补灌后罚粟减半;其二,保墒物资由‘农艺吏+老农’共管,霉料当场处理,缺料者用‘粟秆、灶灰’等替代料应急;其三,设‘灌浆观测点’,每日公示各阶段水量标准,农户可凭湿度仪数据申请水量调整。” 卫鞅盯着报告上“公孙儋退水后穗霉缓解”的记录,指尖划过“干湿双调”四字:“可行!再加一条:小吏苛扣物资超两次,削职后罚守渠三年,永不复用。” “善。”淳于越起身作揖,“卫客卿此举,既守了田律的严,又护了农人的急。《管子·水地》云‘水者,万物之准也’,灌浆的水要准,变法的规也要准——准在懂农时、准在护农利,才是真的好规。” 赵承把“灌浆护穗双调法”刻在竹简上,旁添一句:“灌浆之要,在‘精准’不在‘多灌’,在‘保墒’不在‘苛扣’。”写完,他想起渠边公孙儋拆截水板的身影、田垄间孟姬铺粟秆的笑容,忽然明白:变法不是刻在竹简上的冰冷数字,是让每一滴水流到该去的穗下,让每一寸覆田的秸秆都护住墒情,让每一户人家都能在夏至后,盼着穗垂粒满、秋日归仓。 ## 四、灌浆实录藏民心,变法初心护粒实 深夜的泾阳县寺,烛火还燃着,赵承坐在案前,在《变法实录》上一笔一划地写:“秦昭襄王二十四年夏六月,泾阳核灌浆,贵族公孙儋超灌截水、致穗霉涝根,见陈丈穗干而悔悟,退水补灌、减罚粟十四石;魏地曲沃,小吏宋九苛扣麦秸、私换农料,赖孟姬率农碎秆保墒,县吏笞之四十五,倍退粟米。” 他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目光落在案上的青铜滴水器上——器底还沾着湿润的泥土,旁边是公孙儋补送的粟秆灶灰混合物,袋口系着农人的“活结”,方便取用。赵承捻起一撮灶灰,放在掌心摩挲,仿佛能摸到灌浆期的湿气,那是泾阳粟穗的气息,是农人汗水的气息,也是变法初心的气息。 窗外传来农人的低语声,陈丈还在田埂旁查看补灌后的穗子,阿大帮着周甲整理灌浆册;曲沃的田边,孟姬正帮王婆把新领的麦秸堆整齐,王婆的孙儿举着小陶碗,说要“帮着测蒸发”,惹得两人笑出了声。 赵承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田垄的灯火,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回到案前,在《变法实录》的最后,添了一行小字:“灌浆供水,为粒满之基;变法定规,为民生之安。滥灌则粒瘪,保墒则粒实,此乃灌浆之要也。” 这行字,后来被赵珩整理东汉藏书时发现,特意用墨笔加粗——旁边还黏着一粒饱满的粟米,是当年陈丈家灌浆成功的麦粒,历经千年,仍带着泾阳夏至的温度,也带着那个时代变法者最朴素的初心:让每一株粟穗都能灌饱浆、结满粒,让每一户农人都能望着沉甸甸的粮囤,盼来安稳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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