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一样,都逃不开“阴阳”二字,逃不开“既济”之道。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跟着族人狩猎,跑得太急,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当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可过了一会儿,却又燥热得想脱衣服。后来巫医说他是“中了邪”,用荆棘抽打他的后背,疼得他嗷嗷叫,病却拖了半月才好。如今想来,那或许就是奔跑时阳气太盛,突然遇寒,阴阳相搏,乱了套了。若是当时懂这“水火既济”的道理,或许用点温阳散寒的草药,再喝些热水,也就好了。
“医道,说到底是‘调和’二字。”广成子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不是要灭了阴,也不是要烧了阳,而是让它们像日月交替、寒暑往来一样,顺顺当当的。就像这洞外的山,春天花开,夏天叶茂,秋天结果,冬天藏雪,各有各的时宜,这才是长久之道。”
轩辕望着洞外渐渐放晴的天空,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显出深浅不一的绿色,雪水顺着岩石的缝隙往下滴,叮咚作响,像是在应和着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见过的病、学过的草药,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它们就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而“阴阳”“水火既济”这些道理,就是串起珠子的线。
“多谢先生指点!”轩辕站起身,对着广成子深深一拜,额头触到冰凉的石板,心里却一片滚烫。他知道,自己该下山了,该用这些道理去治好那个南方妇人,去暖一暖那个老汉的腰,去让更多人明白,人这身子骨,和天地自然原是一体的。
广成子看着他眼里的光,微微点头:“去吧。只是记住,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水火有既济,就有未济,治病救人,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方子。”
轩辕应了一声,转身向洞口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肩头,暖融融的,像是带着山的气息。他回头望了一眼洞内的广成子,老人的身影已隐在松明子的光晕里,只留下那句“水火既济”在耳边回响。
他不知道,下山后等待他的,除了那个需要“引火归元”的妇人,还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那场疫病,将让他对“阴阳失衡”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欲知轩辕下山后如何应对那场疫病?下集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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