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武力,”李凌看向赵破奴,“破奴,你的任务不是西征,而是精练一支快速反应的精锐骑兵,人数不必多,三五千足矣,但要能随时驰援河西盟友,打击敢于挑战我权威的部落,或清除丝路上的马匪。你的兵锋,是商路的保障,是盟约的后盾,而非开拓的主力。此外,北线对朔方、匈奴残部的压力不能减,要持续打击,使其无力南顾,确保我西进无后顾之忧。”
赵破奴虽未能立即西征,但闻听此策,亦觉气魄宏大,轰然应诺:“末将明白!定练就一支能征善战、扬威西域的铁骑!”
周勃与公孙阙亦为李凌的深谋远虑所折服,齐声领命。
【系统提示:宿主在帝国陷入内战、中央权威衰落的背景下,果断调整战略方向,制定出系统性的“西进经略”方略,展现出卓越的战略前瞻性与全局掌控力… 宿主状态:于乱世中精准把握历史机遇,将外部危机转化为拓展生存空间与发展潜力的动力,统治格局实现从“割据自保”向“区域强权”的跃升,继承人培养进入战略层面…】
议事结束后,李凌特意将李玄业留下,指着地图问道:“业儿,方才为父所定‘稳、通、融’三策,你可知其深意?”
李玄业凝视地图,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努力组织语言:“回父王,儿臣以为,‘稳’是筑墙,‘通’是修路,‘融’是播种。墙不固,则家室不安;路不通,则财货不流;种不播,则嘉禾不生。父王此策,非为一时之掠,实为百年之基。使河西诸部与我利害与共,使西域商路成我血脉,使胡汉百姓渐为一体。如此,则西北之地,非仅边陲,实为我李氏之新土矣!”
李凌闻言,龙颜大悦,抚掌赞道:“善!大善!业儿能解此意,殊为难得!可见近日历练,大有进益。既如此,为父便交给你一桩实务。”
李玄业精神一振:“请父王吩咐!”
“这‘通’策之中,官督商办西域商队一事,千头万绪,关乎重大。勃兄总揽全局,具体协调、选拔商贾、核定货品等事宜,你可从旁协助学习。”李凌正色道,“你需跟随勃兄,了解如何甄别可靠商贾,如何核定本钱利润,如何选择交易货品,如何制定行路规章,乃至如何应对沿途风险。此事看似繁琐,却是我北地未来财源、情报、影响力西进之关键。你可能胜任?”
李玄业深知此乃父亲对自己的信任与考验,压下心中激动,肃然躬身:“儿臣定当尽心竭力,跟随周世伯用心学习,绝不辜负父王重托!”
“好!”李凌点头,“切记,多看,多问,多思,慎言,慎行。遇有难决之事,随时禀报勃兄或为父。”
“儿臣遵命!”
自此,李玄业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在郡府管辖市舶、贸易的官署中。他虚心地跟在周勃身边,观摩这位老臣如何与形形色色的商贾打交道,如何评估货品的价值与风险,如何制定公平的贸易规则。周勃亦倾囊相授,耐心讲解其中关窍。李玄业天资聪颖,又肯用心,很快便对商队组建、货物调配、路途保障等事宜有了初步的了解,甚至能提出一些颇具见地的建议。例如,他建议首次官督商队规模不宜过大,应以建立信誉、探查路况为主;又提出,交易货品除丝绸瓷器外,可多带些北地自产的优质毛毡、药材,更贴近西域需求。周勃对其进步深感欣慰。
就在北地郡上下全力推进西进经略之际,八月初,来自关东的一则最新战报,再次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公孙阙密报:荥阳战场形势突变,齐王刘襄联军久攻不下,士气受挫,且内部出现裂隙;而长安王太后启用了一位名为“灌婴”的宿将,此人用兵老辣,率援军抵达后,接连打了几个胜仗,稳住了战线,关东战事恐将陷入长期消耗。更引人注目的是,战报中提到,朝廷似有派遣使者北上,联络代王、燕王等北方边郡诸侯的迹象,其意不明,或为争取支持,或为防范北地等西部势力。
此报传来,李凌立即召集核心僚属商议。
“王爷,”周勃分析道,“战事胶着,于朝廷、于齐王皆非好事,然于我北地,未必是坏事。双方消耗越久,实力受损越重,将来便越需倚重我方。然,朝廷若真欲联络代、燕等王,需警惕其对我形成夹击或孤立之势。”
公孙阙道:“代王刘恒,性情沉静,素有贤名,拥兵自重,向来不参与中央纷争。燕王刘建,实力较弱。朝廷欲说动此二王,恐非易事。然,亦不可不防。臣建议,可秘密遣一心腹,以通商或探亲为名,前往代、燕之地,了解其真实动向,并试探其对我北地态度。”
李凌沉吟片刻,决断道:“勃兄与子通所虑极是。关东战事,任其发展,我北地绝不介入。对代、燕二王,则以静制动,子通可派精细之人,前往接触,只带耳朵,不带嘴巴,了解其意向即可,万不可主动结盟,授人以柄。当前我之要务,仍是‘西进’!关东越乱,我西进之策便越显重要!唯有将西北经营成铁板一块,我北地方有足够的资本,应对未来任何变局!”
“诺!”众